年瑜被他看得慌,感覺自己這下變成了被監考老師看著寫答案的學生。
「你有這功夫盯著我看,不能自己拼嗎?」他停下動作,偏頭控訴道。
「在想事情。」臧洋垂下眼帘。
「什麼事?」
「在想——為什麼厄洛斯死了,副本還是沒有退出通道。 」
一語驚醒夢中人,年瑜猛地回神,環顧了圈四周,發現確實沒有。臧洋請他復原石碑,搞得他都忘記要出副本這件事了。
「別急,」臧洋笑道,「先拼好,等會帶你出去。」
年瑜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一起拼嗎?」
「啊... 」臧洋眨巴眨巴眼睛,捏了塊石子左瞧右看,最後放到自己左前方的地上。
他又挑了一塊,又看半天,放到了另一旁的地上,反反覆覆,石塊好像只是從「小山丘」頂上挪了個位。
與此同時,年瑜在那堆「小山丘」里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塊。他瞄向臧洋,發現這人把所有石塊鋪在地上,正苦思冥想。
「... 算了,」年瑜把手伸過去,從臧洋鋪開的石塊中挑了一個走,補足了自己的工程,「你還是別動了。」
「好嘞。」臧洋拍拍手,笑逐顏開。
我真是有病...
余光中臧洋又繼續盯著他看,他忍不住在心裡開始吐槽。
良久,終於大功告成。臧洋象徵性地為他鼓了個掌表示慶祝。
年瑜一臉黑線。
不過等掌聲消失後,臧洋不正經的樣子也消失了。他站起來,斂起笑容,對著這兩個名字鄭重地鞠了三個躬。能讓臧洋這麼尊重的,想必是很強又很好的人吧。
年瑜對臧洋的另一面也感到意外。
厄洛斯稱呼他為什麼?亡命徒?
可是待註銷區本來就沒有治安法,甚至連舉報制度都沒有。這個亡命徒是以什麼來定義的?
他本以為臧洋是屬於見誰不爽就殺的類型,但好像又並不完全是。至少在天水礦洞,他肯放縱王無敵一次又一次,他在待註銷區近乎冷血,在換世之境又帶點人情味。
他不是好人,也不算個實打實的惡人,他只是有太多秘密。
「走吧。」
臧洋帶著他走到教堂的廢墟里,白鴿看見有惹不起人霸占了這塊地,果斷飛走。
「這裡也沒有出口,」年瑜跟在他身後,謹慎地與他保持兩臂距離,「你要找什麼?」
「看看哪裡睡覺比較舒服。」臧洋若有所思,最後指著塊殘缺的底座道:「這是宣誓台嗎?」
「是。」
「不錯,」臧洋點點頭,「那就這兒吧。」
「退出通道呢?」年瑜舉起槍對著他。
「恐嚇我呢,」臧洋笑道,「你的槍沒子彈了,真當我沒數嗎。」
「用這個。」他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穿繩做成項鍊的子彈頭,他把繩子摘下,捏著子彈頭卡了一半進年瑜的槍口。
年瑜鎖緊眉頭,掃堂腿把臧洋撂倒在地,雙腿跪在他腰側把他身形拘束住,用銜了子彈頭的槍口抵著他額頭:「哪來的?」
「我師娘也是機械師,」臧洋眼裡含笑,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她留給我的。」
「你到底想幹嘛?」年瑜將子彈頭掰下來,上了膛,重新抵著臧洋。
「你不想聽故事嗎?聽我的故事。」
「你會講嗎?」
「不會。」
年瑜:「...... 」
那你說什麼屁話。
「可能以後會吧,」臧洋又耍了一把年瑜,高興極了,「也得看你有沒有機會聽了。」
「副本退出通道呢?」年瑜把槍口往下壓了壓。
「你好像忘記了些了什麼... 想要退出副本,必須消滅副本boss,對吧?」
怎麼可能會忘記... 在沒被註銷時,年瑜好歹也闖過無數次副本了。
「這個副本的確是厄洛斯將我們帶進來的,」臧洋繼續說道,「可這就能證明,他是副本boss了嗎?」
「你忘記了,這是我們的婚禮啊,新郎官。」
我們... 才是副本boss啊。
「... 你的意思是... 」
「和我殉情。」臧洋將自己的戒指摘下來,轉移到了年瑜的手上。兩枚戒指此刻貼合在一起,銀光爍亮,一絲污漬都不蒙。
「你都信了我這麼多次了,不差這一次。」
臧洋一把扯下年瑜的領子,逼他也撐在地上,兩個人的鼻子幾乎要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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