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一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樣子:「所以呢。」
臧洋眨巴眨巴眼,滿心「你怎麼聽不懂了我們之前的默契呢」,拍了拍自己旁邊的軟被。
他見年瑜一臉冷漠,無動於衷,繼續爭取道:「你也不希望自己關係系統上的伴侶其實是個雞窩頭吧,會丟你臉的。」
年瑜:「... ... 」
「而且... 」他頓了頓,露出狡黠的笑,眼神中又藏著一絲無奈:「我散發很像那個模仿犯吧,孫嶸看見了估計要跟我拼命。」
這點倒是不容辯駁。
年瑜嘆口氣,走過去編發。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跟臧洋掰扯,這人只要有想得到的,就會廢一百個心思,鑽一百個邏輯,最後總能收入囊中。而自己在面對他時又做不到強硬,一旦強硬了,他就會比你更強硬,許多看似是對撒潑的縱容,實際都是迫於他實力的威懾。
年瑜去衛生間拆了包洗漱用品,挑出梳子,回來撫上臧洋的頭髮。剛洗完的頭髮有股香味,發質很軟也很順滑,基本不打結。
年瑜隨意梳幾下,攏一撮發到手心:「我也沒編過,不保證編得好看。」
「沒事,」臧洋穩得跟木樁一樣,「大膽編。」
他不再說話,靜靜給臧洋編,編到中途瞥眼過去,發現這人已然閉目養神。
還享受上了。
「我出生就帶著這個小辮了,」臧洋語調輕輕的,很像在哄睡,「在待註銷區不會臭,不用洗澡,所以自己也沒主動編過。」
「但師傅和師母很喜歡這個小辮,有時候會把我揪住,倒騰我頭髮。」
年瑜:「你有這麼老實?」
居然會任人隨便玩頭髮?
臧洋抿抿嘴角:「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拜師呢,因為打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話還挺真誠。
到底還是第一次編,年瑜也不是很熟練,偶爾會混或漏幾絲頭髮,他會執著地挑出來,費時比較久,臧洋也不催。
編到最後,他要到了臧洋的素白皮筋,細到跟白線一樣,基本看不見,像是用彈力絲做的。
有機會給臧洋換個蝴蝶結。
——這念頭冒出來,年瑜自己都被嚇到了。他好像被臧洋傳染了,也變得越來越喜歡逗人,只不過逗的對象唯獨是臧洋。
「好了。」年瑜側身到他正臉,端詳自己的成品。
他突然湊過來,臧洋怔了一下,目光從他微鉤的內眼角掠過細窄的雙眼皮,一直到上翹的外眼角,同時順手去摸自己的麻花辮,發現年瑜手法很輕,但麻花辮卻被編得結實幹淨,沒有餘發翹出來。
臧洋笑道:「這不是編得挺好的嗎。」
年瑜「嗯」一聲,又拉遠了距離。
剩下些時間,臧洋原本還想找他聊些什麼的,結果編完發後突然語塞,望門口一眼,說:「我去外面看看。」
年瑜:「去吧。」
希望他能帶些什麼線索回來。
等關門聲響起,年瑜又走到窗邊往下看,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真的迫切想解決自己的恐高問題,可酒店樓層偏偏在一個很尷尬的高度。
旁邊還有一半的窗簾是遮著的,年瑜將其掀開,陽光全都照進來,一層厚厚的玻璃隔閡了部分溫熱。
不對。
年瑜恍然,左右環顧一圈。
進酒店時,他們好像看見了窗戶上明明有彩繪,但他們這間房很不湊巧沒分到。
他側頭將眉骨處抵在玻璃上,斜眼看過去,企圖從這個刁鑽角度探視到隔壁房間的窗戶。凸出的眉骨都要被壓扁了,年瑜眯起眼,終於瞥見一抹隱隱約約的燦黃。
數過去,應該是隔壁第二間。
年瑜果斷出門,把目標房間的鎖給撬了。這間房不知道是給誰準備的,他提醒自己走之前還得幫忙把鎖給修好。
這間房顯然也是情侶套房,並且是攜帶主題的情侶房。床紅梁黃杆,是個火車的造型,窗戶的周圍也被塑造成了火車窗的樣子,和運他們進副本的火車內格局風格一模一樣。
年瑜把窗簾掀開,果然看見了彩繪。只不過在房間裡面看到的是鏡像的。
他費了點時間逐字翻譯過去——
邦妮
火車乘務員
喜歡準點用餐
夢想是每趟列車抵達遊樂場時都能見到同樣忙碌的丈夫
文字的右邊是人物頭像,短波浪捲髮,就是他們所乘坐火車上的那位女乘務員。
所以這些彩繪其實就是npc的個人信息介紹?
女乘務員還在副本里工作,是不是就證明她的夢想並沒有實現?
年瑜把這些信息登記在備忘錄上,起身退出去修鎖。他剛把房門推開,跟回來的臧洋打了個照面。
臧洋也沒想過這會除了他們以外,還會有其他人在酒店裡,猛地被嚇一跳,結果發現出來的人是年瑜。
他抬頭看了眼門牌,指了指,問:「你為什麼從這裡面出來了?」
年瑜噎住:「... 串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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