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們... 你們連神叫什麼都不知道,我則*********!」
嗡——————————
忽然,刺耳的嗡鳴聲貫穿臧洋和年瑜的太陽穴,神經中樞都仿佛受到污染般,他們聽不見導演說出的後半段話,只能看見他的嘴巴還在不停地動,隨後一陣眩暈感從耳朵爬入腦中。
在長久的噪音聲中,導演呆住了,臧洋和年瑜也呆住了,原本還在爭執的三個人全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剛剛是被系統消音了?到底說了什麼?
等這消音聲好不容易停下,他們還沒緩過勁來,就聽見一個神秘的人聲從劇場四處的廣播中傳響。
好像... 神諭降臨了。
音色清冷的「神」緩緩說:「丹尼爾,你透露太多了。」
在導演丹尼爾捂住嘴大驚失色的同時,臧洋的左手被猛地攥緊,攥得他大拇指緊靠小拇指,而隔壁座攥住他的那隻手,在用力的同時,還在微微發抖。
他擔心到立刻扭頭蹲下,用空的那隻手去撫年瑜的臉:「你怎麼了?」
年瑜好像被煞得摒息,整個身體凍在座位上。
「神」完全不理會這兩人,繼續單獨對導演道:「我可以支持你,也完全可以... 」
「轟隆隆」「轟隆隆」
維修椅的底座霎時又發出巨響。
等年瑜回過神來時,他已經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維修椅向下塌了,帶著他沉入深淵。
而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臧洋已經摟住了他,手護在他的後腦勺處,與他交換了體位。
與其說是年瑜攥他攥得太緊,將他一同拽入深淵,倒不如說是他握年瑜握得太穩,即使會一同墜入深淵,也不願鬆開。
下墜的過程很長很長,失重的感覺讓年瑜輕飄飄的,他不敢睜眼,竟然萌生出了自己將要掉出世界之外的錯覺。
著陸地會是岩漿嗎... 還是擅闖禁地的他們,根本不配擁有著陸地呢... 會不會就這樣一直掉到死亡的盡頭?
「撲通」
身軀接觸木板,一聲悶響。
「滴答」
「滴答」
著陸了。
年瑜完全沒感覺到痛——
因為他似乎趴在一個身材結實的人身上。
「草... 」
他底下的人先是顫顫巍巍的,緊接著爆發出一句哀嚎:
「痛死我了!小鲶魚你到底瘦了多少啊!你骨頭砸我身上比上次在礦洞痛好多啊!」
年瑜:「... ... 」
臧洋一個仰臥起坐,上半身支棱起來,雙手搭在坐他腿上的年瑜肩膀,兩個人面對面:「你不是拿了我一半財產嗎?你把錢拿去幹嘛了?買什麼了?沒錢吃飯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委屈你了!我比竇娥還... 」
「停。」年瑜雙手相疊,捂住他的嘴。
臧洋:「... ... 」
待到年瑜把手挪開,臧洋上下打量他一眼,悠悠道:「好濃的血腥味... 你有受傷嗎?」
他重重呼出口氣:「我沒有。」
這是間陰暗潮濕的正方形小房間,四面全封閉,一扇門窗也沒有,悶熱又稀薄,讓人感覺呼吸困難,喘不上氣。
還充斥著一股特別噁心的血腥味。
兩人甚至都還沒從地上爬起來,額角已經浮出薄薄的汗。
在這種環境下,彼此的每一次呼氣,都是一種挑逗。
臧洋在確認年瑜無事後放下手,垂到一半時,年瑜反而抓住了他的臂肘,讓其無措的懸在半空。
「剛剛音響里的聲音像我嗎?」
「不像啊。」
臧洋隨口一答,但轉眼對上年瑜急切的眼神和微微顫抖的嘴唇,臧洋竟然遲疑了一下,認真地回想起來:「... 如果你非要說的話... 」
「那這樣呢?」年瑜壓了壓嗓,讓音調徹底冷下來。
「... 你... 」
臧洋猛然察覺到了什麼,平日裡慵懶的眼睛此刻瞪得巨大。
「一模一樣。」年瑜替他回答,身體如釋重負般聳了下去。
臧洋跟著聳下去,歪頭靠近他的臉:「所以你在魔法森林看到的是... ?」
年瑜深吸口氣,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他終於可以平穩地將噩夢傾訴出來:「一個長得和我完全相同的人,我像個小白鼠幼崽一樣在他手心,身後還有一個在培養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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