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師!你在用你高貴的手幹什麼!
天際微微泛起魚肚白,年瑜才又縮回被窩裡,分不清自己到最後到底是睡著了還是累暈了。
這一覺睡到午時都沒人叫醒,直到客廳一陣乒鈴乓啷,年瑜才不清不楚地坐起身,看著剛進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臧洋。
臧洋東西都沒放呢,見他醒了就扒到臥室門口,東磕一下西碰一下。
「昨晚講完後睡著了嗎?」
年瑜:「... ... 」
你還敢提?
「睡著了。」
「睡得好嗎?」
臧洋定睛一瞅,見年瑜眼底下的黑眼圈更深了,起床氣好像也更盛了,就知道這人其實還沒睡好。
「沒事,」臧洋不知道是在安慰誰,「我又想了個辦法,今天包你好睡。」
得了吧。
年瑜抓了幾把頭髮,湊過去看臧洋手上提的東西。
「買了什麼?」
「衣服。」
「... 這麼多全是?你衣服已經夠多了。」
「咳... 」臧洋輕咳了一聲,眼神向上瞟,「不是,是... 你的衣服。尺碼應該沒錯,不會再大了。這不是要入春了嘛,該換新衣服了。」
年瑜:「... ... 」
臧洋把衣服全整理出來,疊了三大疊。
年瑜就靠在桌子旁默默看他,無奈道:「你把我當服裝店模特嗎?」
「我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臧洋理直氣壯,「就每個款式都買了一件。」
年瑜聽完後站起身去看另一堆購物袋,覺得自己沒法和暴發戶溝通。
另幾大袋子裡滿噹噹的,但其實只有一類物品——酒。
「你要喝這麼多?」
「也不是。」臧洋試探地問他:「喝點小酒有助於睡眠,你應該也不是完全不能喝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調整好你的作息。」
他的表情看起來挺心虛的,估計是在計劃著少量飲酒還睡不著的話就直接把自己灌醉,醉了就睡著了。
年瑜:「你是想讓我睡覺,還是想讓我中毒?」
臧洋:「... ... 」
算了。
看他這樣,年瑜又開始催眠自己:臧洋昨晚回憶了這麼多不高興的事,今天想喝酒排解一下鬱悶也情有可原。
於是沒有再說什麼。
「哦,對了,」臧洋問,「隔山和門口的枯樹怎麼沒了?」
年瑜對著熱水杯呼出一口氣:「我看不順眼,昨晚找人砍了。不行嗎?」
臧洋笑道:「行,沒說不行。這就是你家,你想幹嘛都行。」
年瑜說完後便又走回臥室,靠窗坐下。
茅草屋離隔山有一定距離,只能看見枯樹全沒了,整座山空蕩蕩的,看不見新栽的小樹苗。
他對著「嘖」了一聲,高效催化肥這種科研產品發揮果然不穩定,就算只過期一天效果也可能大打折扣... 還是不應該買的。
但他真沒錢了,也不想用臧洋的錢。萬一哪天臧洋反悔了,等離婚冷靜期結束找他要錢,他總得給人補上。
等補上後,他就真的一分錢都沒給自己留了。這樣一想,好像自己也是個暴發戶。
到了下午,樹苗還是一動不動。
年瑜再出臥室時,發現臧洋已經在客廳自己悶頭喝上了。他眼皮半闔盯著桌面看,不知道什麼情緒,但像是在邊喝邊想事情,又或者是在發呆。
接著一根修長的手指闖入他的視野中,彎曲敲了敲桌面,把離得最近的酒瓶拿走了。
臧洋抬眸,年瑜就拎著酒瓶坐到了他旁邊。
他斂了有點沉的臉色,轉而對年瑜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喝了。」
年瑜:「就陪你一次。」
臧洋聞言又笑了一下,把桌面上擺的酒瓶全都往旁邊移,騰出一片空間,將簽筒放在上面。
「那來陪我玩遊戲吧,抽到大凶的喝,但你不能改代碼作弊。」
「行。」
結果以年瑜的手氣,第一支就是大凶。
臧洋一邊提醒他喝慢點,一邊又在他喝的時候不自覺地盯著他滾動的喉結看,然後把頭偏向一邊,自己欲蓋彌彰地陪了一口。
兩人就這樣一杯一杯復一杯,喝到外頭的雲都換過幾輪了,牆角都一股酒的薰香。
等年瑜回過神來,地上已經全滾著空酒瓶,亂得不行。臧洋不是容易喝酒上臉的人,但也抵不住喝得實在太多了,臉頰還是有些淺淺的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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