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古琴我去找林健要,婚能不能別離了?陪我一起住在這。」
「真不離了?」
「不離... 」臧洋又補了句:「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其實一開始,不是故意不承認你是我配偶的,」他仿佛覺得自己以前幹了些罄竹難書的罪一樣,解釋起來,「我只是忘了,我當時滿腦子都是... 別的事,也忘記要愛人了,但是,後面想起來了。」
年瑜喑啞道:「怎麼想起來的?」
「看見你,慢慢就想起來了。」
「從在魔法森林對我說晚安開始?」
臧洋愣了愣:「... 你怎麼知道?」
「我監控錄像一直開著。」年瑜忍不住輕笑道。
他以為那句「晚安」沒人知道,實際上格泉知道了,年瑜也知道了。
並且年瑜還懂得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臧洋滿腦子只有兩個字——社死。
他感覺自己蒙了羞,又把腦袋埋回去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減緩,年瑜以為他睡著了,準備把人扶回床上。
結果手還沒從圈起來的小地里抽出來呢,年瑜的鎖骨先一痛。
臧洋隔著襯衫輕輕咬了他一口,然後稀里糊塗地說:「我想吃紅燒鲶魚了。」
「... ... 」
「臧洋你大爺。」
幾秒後,他被年瑜踹出了家門。
剛開始,臧洋還會很有禮貌地敲門,貼在門縫商量:「我真的想吃,你讓我進去,我自己做也行。」
年瑜握著門把手翻了個白眼。
誰知道你是要把凍魚肉放進鍋里,還是要把我放進鍋里?
想都別想。
但三分鐘後,門外沒聲兒了。
年瑜在客廳坐了一會,怕他死外邊了,心裡掙扎幾下,還是給他開了門。
一股淡淡的馨香推開酒氣,他看見臧洋呆若木雞地望著遠山,門口和遠方50棵櫻花樹長得燦爛,花瓣墜落春日潭水,如鴻毛之輕點撥著他的心尖,又如泰山之重傾倒他的記憶。
點點幾片,甚至被風帶到衣冠冢上,陪著那塊悽然了一個輪迴的石碑。
催化肥終於生效了。
年瑜對這風光沒有太多留戀,只是看臧洋的debuff持續時間倏忽銳減一半,微微低下頭,覺得好笑。
直到臧洋口型微動,他才悄然湊上前去。
「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都回來了。」
年瑜想了想,連哄帶騙地回答他:「因為喜歡你,就都回來了。」
臧洋轉過頭來,定定地望著年瑜。
他的淺灰瞳太特別了,有時會讓人覺得這個主人雙目無神,像火種熱烈燃燒後餘下的灰燼,但有時又像鋼筋灰泥。
此刻,年瑜又能從他的眼裡看見自己和一抹粉白並存,像是想將他整個人封存,卻又易碎的水晶。
臧洋直接牽上他的手,還是一副沒醒酒的樣子:「那,種樹的人呢,也喜歡我嗎?」
「... ... 」
反正臧洋第二天不會記得。
「喜歡。」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允許他擅自曖昧了這麼久。
年瑜曾經凝視著戒指,思考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臧洋。
因為他強?因為他帥?因為他對自己好?因為他倆很默契?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道算不出答案的題,年瑜在他的題旁只寫了一個解,便再無二字。他也不是沒看過例題,但一到了自己這,怎麼套公式都是錯的。
只不過習慣了臧洋在他旁邊偶爾陰鷙,偶爾開朗,偶爾沉悶,偶爾吵鬧,偶爾對他處處保護,偶爾放手讓他自己去搏... 也偶爾,有很多討人歡心的小動作。
臧洋聽到答案後笑出了聲,年瑜一時分不清現在的他和故事裡初來乍到木訥的他,到底哪個才是他的本色。
「那,我也喜歡。」
年瑜也笑了:「你知道你牽的是誰嗎你就喜歡。」
「知道。」臧洋肯定道。
接著他忽然湊近,那股高山牧草的味道包裹住年瑜,讓他感到安心。
臧洋認真道:「我們結個婚吧?」
「結過了。」
「那次不好,」臧洋搖搖頭,將他牽到門口的櫻花樹下,高興地喊道,「來跟我拜一拜!」
年瑜心道:依著醉鬼,依著醉鬼...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拜什麼?」
不知不覺,天空飄出火燒雲,群山如黛,黃昏暮色將世界烘暖,僅剩幾絲微光還在花瓣上流淌,遠遠照著下山的小道。
臧洋清了清嗓,對著櫻花樹鞠躬:「一拜天地——」
「... ... 」
上次辦了西式的,這次辦個中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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