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小會的四人注意到後通通閉上了嘴,注視著首領和炎一起靠近。
「你就是瑜?」首領問。
年瑜沉默了一會才答:「是。」
「明天你不用耕作了,和炎一起續著火種。」
首領傳遞完任務就走了,留著炎在篝火旁,時不時對年瑜投來崇拜的目光。
年瑜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有種在小孩子面前背了九九乘法表然後被追著要簽名的感覺。但總的來說,不用耕種了是好事,說明他的地位稍微高了點。看護火苗的任務比較輕鬆,他也可以有更多時間在村落里閒逛。
臧洋大手一揮「散會」,唐糖臨走前安慰年瑜道:「沒事的,我發現占星師和魔法師的法術技能也不能明目張胆地用,還是要看神的心情。」
接著她就和格泉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年瑜聽完心裡好歹舒坦點。他將生肉丟給臧洋,讓對方烤一下,自己踱步到村子裡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拿出山楂核就開始種。
垂了半天的脖子和弓了半天的背現在一用力就開始疼,看著剷出來的土壤,他撐著工具歇了會,懷疑自己要變成年橐駝了。
邊歇邊種,好不容易栽下去,他從背包里拿出高效催化肥的那刻有種天下大赦之感。雖然高效催化肥已經過期很多天,生效時間更不穩定了,但年瑜還是秉持「種出來就是勝利其他再說」的想法。
最終他磨磨蹭蹭地種了四棵下去,等回去時,臧洋沒有在廣場,反而站在一個屋子前朝他招手,手裡還拿著串烤肉,像個等遊子歸家的老父親。
年瑜:「站這幹嘛?」
「晚上咱住這。」臧洋說。
「不住大通鋪了?」
「首領說村民一天頂多建兩個房出來,讓我們自己分,」他隨後壓低聲音道,「但我覺得『神』應該動手腳了,不然按原始人的效率哪能這麼快。」
年瑜「哦」了聲,掃了一眼:「那格泉和唐糖呢?」
臧洋:「在另一個房。」
「怎麼搶到的?」
臧洋彎彎嘴角,雙手抱臂,一條腿往外一伸不停點地道:「我往這兩房門口一站,誰還敢過來?明天就他們自己分了。」
其他玩家擠破腦袋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一個27級的刺客能強成這樣,見他跟見鬼一樣,怕鬼上身所以避之不及。
這個「鬼」還自我感覺良好,嘴臉要翹天上去了。
年瑜拍拍他的肩,笑著道了聲「行」。
部落的房屋半挖進地里,有個簡易式的木板門。男人平均身高才快到一米六,門撐死也就一米七,年瑜雖然相對臧洋矮一點,但也有近一米八,進個屋還要彎腰。更別提臧洋有一米八七,跟在年瑜身後像鑽老鼠洞一樣。
屋內的正中央有個長木桿做頂樑柱,頭上是個沒有底的圓錐狀,活像個蘑菇。族人只給他們建了房,沒有床,甚至茅草蒲也沒有。
年瑜躺下時有種熟悉的感覺,仿佛自己還在睡大街,只不過睡在了有棚的大街而已。
不同的是,臧洋這次可以明目張胆地摟著他睡。臧洋很喜歡把手靠在年瑜凹了點小溝的側腰上,這樣還可以隔著襯衫感受到他的肋骨邊緣和舒緩的呼吸。放一整晚的話,翌日早晨年瑜的腰會比其他地方溫熱些。
然而今晚,臧洋都入睡了,年瑜還睜著眼睛。
神野和繪夢遊樂場不一樣,繪夢遊樂場有埃德蒙帶著玩家做規劃,但神野沒有。不同的身份牌意味著玩家要為自己量身定製前途,可要說得過且過的話,一直和部落玩過家家遊戲也不是不行,畢竟系統沒說忽視身份牌會有什麼懲罰。
簡單來說,就是愛干不干。
可是年瑜是卷王,還是目標明確的卷王,不可能放著身份牌不用。最後一個副本了,成敗在此一舉。
於是他現在特別精神,滿腦子在想除了山楂樹外還能搞點什麼事,很快他還真想到了。至此胚胎有了,他又不死不休地開始滾雪球。
結果過了會後他發現自己滾雪球的阻礙竟然是臧洋的手。因為他很想翻身,但臧洋的手箍著他,翻身會把對方吵醒。
所以最後這雪球還是砸石頭上碎開了。一個人要是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太久就容易睡著,諒是年瑜也無法避免。
再次迷糊著醒來時,外面白光忽閃,隨即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悶雷和晚來半步的春雨。雨不算大,卻帶著股新芽初生的味道,被風斜著吹下來時會落在門上,像有人在輕叩。
年瑜手往上摸了摸,只摸到了硬地板,便瞬間清醒了。
他的身邊空無一人,沒有一絲溫度殘餘——臧洋不知道去哪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人手放在他腰上不讓他動,自己倒想溜就溜。
年瑜起身推開門,雨點全都飄了進來,冰冰涼涼的感覺甚至要從發梢滲進頭皮。
雨把火種又熄滅了,深夜裡再次什麼都看不見。年瑜在門口站了會,隱約聽到一聲「滾」,有什麼東西在地上翻了個重重的跟頭,隨後便是一道女聲說了半句的「謝... 」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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