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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臧洋不得不去看他,灰色的瞳孔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但年瑜只覺得這雙眼睛特別好看,像神在給萬物添色之前鋪上的灰底,從此世間一切便都協調了。

他還是抓住了臧洋的手,從對方的指縫中插進去扣住:「別抓了,想抓就抓我。」

這招把臧洋吃得死死的,他哪捨得讓年瑜和自己一起痛。

年瑜赤裸裸地盯著他,像要將他的靈魂剖出來:

「你想聽我說什麼?」

臧洋其實很怕年瑜讓他如願,但因為太怕了,就控制不住想誘導年瑜說出來,仿佛只要他說出來自己就解脫了。

「說,」他艱難開口,「你對我很失望,自己瞎了眼,要... 」

「我愛你。」

... ...

頃刻間,臧洋聽到一陣嗡鳴,年瑜僅用三個字就堵住了縈繞在他耳邊那喋喋不休的痛苦。

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是不是異想天開聽錯了。但看見年瑜藏在頭髮下微紅的耳垂時,他又發覺自己沒有聽錯。

這句「我愛你」不是他討來的,是年瑜主動說的。眼前人上下唇那麼一碰,就令自己飄飄欲仙,想著:這個世界真是混蛋扎堆啊,我還是最為混蛋的那一個。

年瑜見他怔住了,微微蹙眉,抿了抿嘴角問:「沒聽見嗎?我說我... 」

臧洋頓時坐直了:「沒聽見。」

年瑜:「... ... 」

他仗年瑜還扣著他手,一把將人往自己眼前帶,盯著耳垂問:「你說分開冷靜冷靜,就冷靜出這個?你瘋了?」

「你才瘋了。」年瑜說。

年瑜明明一直很堅定,分開是為了讓對方冷靜的。他總不能和臧洋說:其實跟琰聊完天后,剩下的時間我都在給自己打氣,為的就是當面說一句「我愛你」吧?

因為除了這三個字,他想不出別的話來讓臧洋瞬間明白自己的選擇了。

臧洋問他「為什麼」,他豎起一根手指抵住對方心口,面無表情又鄭重其事道:「你可以將這件事刻在心裡,但路還要往下走。」

但路還要往下走,我還要帶你去遠方,讓你的靈魂在春天裡靠岸。

風暴結束了,晴日下的萬靈熙熙攘攘,時間如腳下黃土無垠浩蕩,旱死無數粒種子,又滋養無數棵大樹。

如果生命一拋黃土——

那麼神也會青睞惡鬼。

神也會親吻惡鬼。

臧洋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那枚戒指竟是象徵著自己是帶著很多愛出生的,能遇到年瑜真是太幸運太幸運了。

只不過...

唇瓣分離的那刻,臧洋看著半趴在他身上的年瑜,略有疑惑:

「你抽菸了?」

「... ... 」

「沒有。」

年瑜想站起來,猛然被臧洋摁住了腰。

「有吧,剛剛有股煙味。」

「外面篝火的味道飄進來的。」

「是嗎?」臧洋笑了聲,「早不飄晚不飄,偏偏接吻的時候飄?」

你當我傻啊。

年瑜心虛地用胳膊肘抵了抵他,他卻摁得更起勁,迫使年瑜整個身軀都往下貼,虎口卡在腰側,指腹輕輕搭在脊椎的骨節上。

「你還有一隻手在我這呢,」臧洋反將一軍,磨了磨他手背,「不老實交代別想走了。」

這個姿勢下他的側臉靠在臧洋胸膛上,仿佛能聽見快速而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從對方的身體傳過來,最後變成了自己的。

年瑜支起脖子,耳垂的紅已經升溫到了整隻耳朵,賭氣地看向臧洋,然而在臧洋眼裡卻可憐兮兮的,看得喉頭滾動了一下。

「你嗅... 」

不對。

那是味覺?

也怪怪的。

接吻時嘗出來的算什麼??

年瑜難以啟齒,最後憤懣地罵道:「你是狗嗎?」

「你說是就是了,」臧洋心情大好,「說吧,哪來的煙?說了我可以汪兩聲。」

「... ... 」

「找嚴姝要的。」

鑑於現在琰的事情太難解釋,牽三扯四,還涉及到很大的格局,一時半會說不清。年瑜覺得還沒到告訴臧洋的時機,必須先把一門心思放在搞死歸凌上,所以把鍋甩給了嚴姝。

反正嚴姝和臧洋又不熟。

而臧洋一想:嚴姝好像的確有煙。便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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