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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做噩夢和晚上睡還是白天睡有什麼關係?

年瑜覺得自己好像還不夠了解對方。以及, 年琰進行這項實驗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他都對此一無所知。

直接問,對方不一定會說。要想辦法旁敲側擊。

年瑜:「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來過?」

「你看見他了嗎?」年琰打開了暖氣機,出風口發出嗡嗡的響聲,節奏平緩得像首搖籃曲。

「一點點,他...」

「他中午還會來, 」年琰說,「你到時候親自見他。電腦桌面從左數最外側那欄倒數第三的視頻,是我凌晨導出來的,我建議你看一下。」

「還有, 你和臧洋在待註銷區錄的那段紀念視頻,也給你在現實中做成晶片復原了,隨時可以看。」

他說完,走進了一隅小隔間,門扉後的面積很寬大,但只擺了一張孤零零的床。想來是準備睡覺了。

年瑜照他說的做,打開了視頻,戴上耳機。

視頻加載了很久才開始播放——

入眼是祭壇的暗沉的石面,是祭司琰一直盯著的地方,似是以他的第一視角展開。

林葉簌簌,鳥鳴幽幽。又是一個孤獨的夜,琰保持著端坐的姿勢發呆,巋然不動。直到背後忽然響起皮靴踩在枯葉上的聲音。

臧洋和陣拂過山崖的風一起來了,琰的黑兜帽圍住視野邊緣,布料被風吹得纏綿波動,裹住了山間除他自己外的另一抹黑與白。

視頻右上角有一串數字標註記錄時間,是臧洋做規劃的第五天,也是年瑜發現占卜龜甲丟了的那天。而那龜甲,就被臧洋拿在手上。

「聊聊?」臧洋低沉道。

琰有點意外:「沒想到你會來找我說話。」

其實第一天的時候,他就曾在山中見到過臧洋。那時臧洋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偷看他,不敢上前。

他還以為臧洋不會再來了,沒想到...

「年瑜沒和我說很多,但我也能猜到點。」臧洋盯了他半晌,突然又低聲呢喃道:「我覺得你也沒多帥啊... 小鲶魚應該更喜歡我的臉才對。」

琰:「... ...」

屏幕外的年瑜忍不住笑了聲。

可能他以為自己很小聲吧,但實際上連錄像都能把這聲音清清楚楚錄進去。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那時他還聽不見,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

臧洋哼哼兩聲,轉而正經道:「我想問你,這個卜卦是不是被年瑜改過結果?」

他正欲開口,只見臧洋又舉起手暫停示意:「等等,你有沒有備忘錄?沒有的話我把我的給你,你打字,我不想讀口型,太累了。」

琰短短哼了一聲,氣笑了。

他在備忘錄上寫:[改過了。你怎麼知道。]

臧洋說:「你也不看看自己給我發了什麼牌?這不成心想趕我走嗎?明知故問。」

[那你也可以不用啊。]

「你都這樣逼了,我怎麼能不用?要不是你在動手腳,年瑜至於累死累活的還把局勢走成這樣嗎!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都是你的錯。」

琰對這話沒什麼反應,只是鎮定地「哦」一聲,承認:[就是我故意的。你想讓年瑜贏,我也想讓年瑜贏,所以給你個台階退場罷了。]

[說說吧,你什麼打算。]

「殺歸凌,」臧洋挑挑眉,眼皮都被拉得慵懶,「行不行?」

[行。]

琰犯了個錯誤將他導入並開啟了遊戲,等想反悔時已經晚了,直到現在都在想方設法彌補——

所有人都想殺歸凌,歸凌早該死了。

「你把年瑜改神諭的事告訴他,」談到正事,臧洋變得嚴肅起來,「他肯定會利用這事將年瑜支出部落,我需要留出一段時間,跟年瑜道個別,爭取他的理解。」

「再跟你確認一件事,回檔對歸凌無效對吧?」

[對。上一屆換世之境結束後,他成了遊蕩副本外的玩家,不再受副本拘束。]

「行。等我回檔後,你就直接告訴他我不見了,為了副本不崩壞,所以要他去填補空缺替代我。就這樣。其他的我也安排好了。」

他說完轉身就準備走,琰沉默幾秒,抬手開了個屏障攔住他的去路。待他不耐煩地回頭看過來時,出現了這一句話:

[你就不怕年瑜再走錯嗎?]

臧洋盯著琰的眼睛,像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很久後才皺眉問道:「你不惡意改答案就不會錯,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麼要為難他?看他犯錯失敗你很高興嗎?」

心理沒變態的人應該都會立即回答「不高興」,但偏偏琰頓住了,慢慢才問:[那你呢?看他犯錯你什麼感受?]

兩人面對面僵持片刻,風往琰的後腦吹,吹得臧洋眼睛發澀、眼眶微紅,幽幽道:「那怎麼了?他有犯錯的權利。無所謂。愛怎麼錯怎麼錯,我會有能力兜底的。」

屏障解除,進度條走到終點。但黑掉的屏幕里,臧洋還在年瑜眼前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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