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丘曉櫻口中上次應激明明更嚴重,但也沒說還會哭啊。
他緩下來:「對不起...我不該...」
「嘭」——
話還沒說完,房門被人急匆匆地打開,臧商的速度很快,不管不顧地闖進來,一眼就看見應激發作的年琰。
他將人蠻橫地從年瑜肩上帶離,而年琰站都站不穩,被他抱在懷裡像哄小孩般一下下摸著頭髮安撫。
「別怕,別怕年琰,你已經逃離了,你現在很自由。你看著我,我在呢...」
他極有耐心地不停重複這幾句話,又把自己的厚外套脫下給年琰披上,像在安慰一個受驚的溺水者。
年瑜還沒來得及起身,只見門口又進來一個面目不善的人。是臧商的助理、保鏢、司機還是秘書?不知道。但臧商給他施了一個眼神,他就乾淨利落地想給年瑜來一個手刀。
年瑜好歹有兩把刷子,及時閃開。那人卻仗著自己壯碩的體型翻身壓制住他,掐住他的脖子。年瑜雙手抬起想把他的手掰開,可那人力氣很大,猛地將他的頭往茶几上磕。
「咚」一下,他的頭鈍痛,但沒流血,耳邊霎時嗡嗡作響,視野里開始模糊、重影,一個念頭恍然划過——
我左手已經廢了。
這一下撞將年瑜的認識障礙觸發了,他的左手軟綿綿地垂下,頓時無力再反抗,眼見著對方一個手刀將自己劈暈。
朦朧間他聽見臧商沉沉說了一句:「帶走。」
「好的老大。」
以及年琰一聲特別細微的:「等等...別...」
但臧商好像沒聽到。
... ...
意識回籠的時候,年瑜視野里漆黑一片,差點以為自己沒睜眼。頭頸部都在痛,胃裡直犯噁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手機被臧商收走了。想站起身探一下周圍,卻發現自己保持不住平衡。跌下去前想用左手撐一下,也沒成功抬起,直接倒在地上。
不對...
他茫然地換成右手將自己支起來,控制不住地想:我左手是廢了?好像之前就被歸凌割斷筋了...是用不了吧?我走之前又騙了臧洋什麼?承諾了他什麼?
...想不起來,也理不清楚。
「咔」,余光中泄了束光進來,年瑜這才發現這是間四面全是黑牆的小屋子,像是辦公室的構造。有椅子、有桌子,還有張躺椅。而自己剛剛就是從躺椅上醒來的。
「我的人下手有點重了,」臧商的聲音從光源處傳來,語氣像在陳述事實,壓根沒有道歉的意思,「剛診療過了,把你打出了輕微腦震盪。」
「是不是有點出乎你意料?人類的身軀可比你在待註銷區的建模脆弱多了。」
怪不得丘曉櫻那麼討厭他,真是個王八蛋。
年瑜不接他的話題,戒備道:「你想幹嘛?」
臧商帶著千鈞的壓迫感走近,貌似很生氣,眼神像把鈍刀,趁他身體還不舒服,沒辦法反抗,又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懟上下巴,迫使他仰頭。
「你知不知道你拔氧氣管給年琰造成多大麻煩?」
「很大嗎?」年瑜根本不想屈服,嘲道:「那是死了吧?」
「... ...」
臧商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這張臉和年琰一模一樣,我真想揍上去。」
「想揍就揍,」年瑜平靜道,「等我好了,就算你這張臉和臧洋一模一樣,我也會揍上去。」
更何況還是毫無特色的黑髮黑眸,根本沒臧洋好看,揍一拳也不可惜。
還好臧商沒那麼衝動,忍住了怒火,只是將年瑜甩回了躺椅上,狠狠拋下句:「你給我在這裡好好反省。」
大門轟然又被臧商關上,「咔」的反鎖。年瑜的世界再次進入一片黑。
他早知道這次回來不會有好果子吃。他想到自己可能會被年琰回收,在心裡規劃好了怎麼逃跑,再怎麼將臧洋的數據偷出來... ...
但沒想到會被臧商關在一間小屋裡,單純地關著。
臧商的動機也很好理解,他似乎做什麼都是為了年琰。
或許年瑜就不該在年琰應激時撥通那通電話,但...他還是下意識擔心年琰。
和在神野時的感受不一樣。祭司琰作為npc,藏住了「我既是你」這個概念,年瑜對他的不客氣是在懷疑中萌發的。可現在,當年瑜對上真身,他又做不到保持那份不客氣,所有的厭惡都化成了自憐。
更何況年琰的動機還都是「為了你」。儘管年瑜不喜歡這樣,卻也很難不軟下心。
他只是覺得年琰真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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