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不合時宜的改變自己的東西,就拿晚飯來說,周存之素來是過午不食,晚上即便吃也只吃些果蔬,但是張氏認為周存之這樣實在是對腸胃不好,所以晚上每次都特地讓人做葷腥。
其實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情,原本也是可以磨合的,但張氏太愛他了,又覺得周存之在她有身孕時不陪著她,語氣尖酸了起來:「我知道是你的心肝兒上的人走了,你不高興,日日對我掛臉,可人家是自願要離開的,你不是也同意了嗎?」
周存之看著她,立馬起身:「難以理喻,我本晚上也不吃東西,我去書房了。」
張氏看他走了,氣的肚子疼,還好沒出什麼事兒。
消息當然也傳到蔣氏那裡,蔣氏冷笑兩聲,又對綠纓道:「也不知道她怎麼這樣心急,孩子還沒生下來,就把通房趕了出去,翠纖多老實的人啊。」
可她這個婆婆也不好管兒子房裡的事情,讓別的房看笑話。
綠纓是蔣氏的人,但也不能幫著說張氏,只是道:「如今二奶奶正要臨盆,無論如何,總不能影響這個。」
「若非為這個,我也不會忍著她。」蔣氏道。
說來也奇怪,蔣氏自己不喜歡那些小娘,甚至是深惡痛絕,但是對兒子房裡趕出去一個丫頭,卻又覺得兒媳婦不賢惠。
這些主家們之間的勾當,錦娘一開始還覺得很新鮮,後來就覺得千篇一律了,無非就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她只是煩惱男裝怎麼做都不是她拿手的,做女裝她想法特別多,做男裝就一般般了。
不是她做不好,是沒什麼興趣,錦娘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覺得你興趣在哪兒,你就對這件事情就非常有熱情。
日後做衣裳,她就儘量避開裁剪男裝,要繡什麼花,直接往上繡就行。
然而她這件衣裳做出來之後,周存之倒是特別喜歡,僅僅錦娘看到的他就穿了兩回。但下一次,周存之要做荷包的時候,錦娘就以她手上活計太多,推給秦霜兒了。
秦霜兒不知道錦娘是怎麼跟周存之做衣裳的,她頭一次給二少爺做荷包,還以為跟以前姑娘們做衣裳的時候一樣,直奔目的地,竟然都沒有去拜見張氏,直接去了書房。
周存之見這次換了個繡娘,且她只問要繡什麼形狀的,什麼顏色兒的,竟然沒有畫給自己看,忍不住問道:「你們針線房上次那個丫頭呢?」
秦霜兒聽他問起錦娘,有些醋,只道:「她這些日子在替大姑娘做嫁妝,正繡到一半,沒法子丟開手。」
「哦,那你隨意做一個吧。」周存之道。
他是真的隨便,秦霜兒卻是覺得她曾經知道對付男子的一切,似乎在周存之面前都不夠用了。他似乎並不好色,生的英俊卻脾氣不甚太好,什麼都不在乎。
秦霜兒從外院回來的時候,還真的很像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她還不解的在吃午飯的時候開玩笑道:「二少爺對你還真是另眼相待。」
錦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道:「正因為我這樣,大家才放心讓我做衣裳啊,這算什麼另眼相待,要不我拿我身上的肥肉跟你換。」
這就是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生的胖會好很多,規避很多麻煩,美貌有紅利,但有的時候位卑時,就未必是紅利了。
聽到這樣的話,秦霜兒也不好再提錦娘,她想錦娘推脫不去給二少爺做荷包,指不定也是被責備過了的,只是錦娘好面子不會說。
中間的這些小插曲,並不妨礙錦娘她們裁做衣裳,現下錦娘開始裁頭巾,做汗巾子了,像汗巾一般都是紗做的,要同樣捻線在汗巾子上做刺繡。
陳娘子就說自己的經驗:「紗上就要用紗線繡,你用別的絨線或者盤金繡都俗氣了,你們最好都選和紗的顏色相近的才行。若繡枝葉,就得繡的平滑些,若繡花,最好別繡大花,小花反而好看。」
牡丹、薔薇是不好繡了,花朵普遍都很大,但木蘭、棠梨是、李花是可以的。
錦娘到現在除了牡丹之外,別的花都還不能脫稿畫,若是能專門有空讓她專門脫稿畫就好了。
但現在這些針線活簡直是做的人都受不了了,做到最好,已經是完成任務了,錦娘都已經算是做的快了的。
方巧蓮道:「我打算這汗巾子的墜角,一條繡貓,一條繡狗,一條繡蟲,一條繡魚,總之我是胡亂繡一通算了。」
起初繡的時候,大夫人還給給點賞錢,這一年除了月錢就什麼都沒有了,且據陳娘子說,她家新婚的繡活是別人家的三到五倍。
看陳娘子貼著膏藥進來了,還扶著腰道:「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我這腰是真的不行了,太疼了,昨日起夜還摔了一跤,可也沒法子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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