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纓道:「以往大老爺從不管內宅之事,今日偏偏又說您這裡既然事情忙,就得人多些管著,明顯就是暗示您啊。」
「是啊,話未曾點透,可大家都聽的明明白白的。大老爺這是怕我苛待五哥兒,所以想讓苗小娘也有一份倚仗。」蔣氏很是明白的,但難免有侵門踏戶之嫌疑,若是年輕的時候,她肯定會吵鬧一番,逼的丈夫認錯賠禮。
畢竟她生了長子,還是原配,娘家也顯赫。
可是現在這把年紀了,還和丈夫吵鬧,連兒媳婦也是會看笑話的。
年紀大了,越發厭棄這種後宅鬥爭了,偏這個時候老太太也來插一腳。這老太太先前大抵猜到女兒不能回來的緣故,應該就是姑嫂不和,如今見蔣氏對梅盼兒也不盡心,自然心中有猜忌。
所以,在她們一行人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老太太拉著張氏的手誇了又夸:「難為你這孩子,生了小哥兒之後,成日來這裡孝敬我。」
張氏有些受寵若驚,因為老太太平日更照顧守寡的大奶奶,現下倒是對她這般另眼相待,於是連忙福身:「孝敬老太太,原本就應該是孫媳婦應該做的。」
「一晃眼啊,存哥兒的媳婦都進門了,想你母親當日也是像你這個年歲生下了存哥兒,我就把家交給她了,這麼些年,她也有了媳婦兒了,日子過的真快啊。」老太太似乎不經意之間提起。
蔣氏當然聽的出來老太太的意思了,她沒想到從來不多說什麼的老太太這個時候幫腔兒媳婦,別看兒媳婦也是大房的人。但權利一旦下移,什麼就不受控制了,她說的話就不再奏效了,大家也不會看她的眼色行事了。
就跟官場上一樣,一旦手中無權,那就徹底的敗落了。
所以,蔣氏笑道:「是啊,兒媳也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些年,等幾個丫頭出閣了,我這心就徹底安下來了。」
她其實也是在告訴張氏,她等女兒出嫁,這家還是交給她管。
張氏眼觀鼻鼻觀心,她雖然性情嬌蠻些,但是不傻,太婆婆和婆婆鬥法,她就不便摻和了。可是若能管家倒是好的,總比時時刻刻在前院無事可乾的強,下人面上恭敬,但都不怵她。
婆媳暗潮湧動,蔣氏回去也生了好一場氣,又去找吳氏訴苦。
「這些事兒我本是不欲和你說的,你現在有了身子,正該好好保養,可我也沒個別人說這些。」
吳氏暗忖這是大房家事,自己也不好開口,但她和蔣氏關係不錯,所以道:「各貼各的肉而已,嫂嫂,你別擔心。外甥女的親事多半還是要由你操持的,嫂嫂只要穩住比什麼都強。」
蔣氏恍然:「我竟沒有想到這一層。」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吳氏笑道。
蔣氏看吳氏現在這樣,心想當年大老爺房裡一直沒人,她們夫婦好過多年,吳氏進門卻是面對群妾環伺,妻妾算計。如今二人的處境卻調換了,她年紀大了,和丈夫感情淡漠了,蠢蠢欲動年輕的妾侍雖然影響不了她的地位,但是看著鬧心,而吳氏這裡,二老爺卻跟轉性了似的,開始對吳氏心熱起來,竟然連別的妾侍那裡都不去了,一心一意的守著吳氏過日子。
人生之事,真的很難說了,蔣氏突然也看淡了很多。
讓張氏幫著管家,也肯定比苗小娘好。
總歸二丫頭的嫁妝該打的,該抬的,也都準備的七七八八了,管家遭人嫌棄,她寧可便宜自己的兒媳婦,也不願意再受人挾製做什麼。
蔣氏起身走了,吳氏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大嫂還是這樣,不願意受任何人的壓迫。」
當晚,張氏就被蔣氏喊了過來,聽到蔣氏讓她協助管家,先推辭一番,又狂喜。
連錦娘她們都知道了,陳娘子還吩咐她們道:「如今正是新奶奶立威之時,咱們針線房的人從今兒開始能少出去就少出去,別被人當靶子了,到時候被大棒子趕了出去。熬到最後,反而功虧一簣。」
錦娘等人連忙道是,秦霜兒比錦娘還老實,她知道自己若是被抓住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還是要等三少爺的安排。
但是,也正因為新舊用人交替之際,苗小娘長期收買的人也混了進去,甚至還打探到了一件大事。
「你是說大姑娘的嫁妝把夫人的陪嫁還有家裡的錢都饒進去了。」苗小娘不可置信。
來人點頭:「這事兒我哪裡敢騙您啊,大姑娘那裡一共準備了兩萬貫的壓箱底,二姑娘陪嫁了一間鋪子,兩百畝水田,三百畝樹林,壓箱底的錢雖然比大姑娘少,但也有一萬貫。這些時日,呂小娘那裡收到的孝敬加上她歷年積攢的銀錢也約莫有兩千多貫,將來恐怕也有五千貫……就只有咱們姐兒這裡不大好。您要早做打算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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