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錦娘何等聰明,一下就明白了:「原來如此啊。」
大賣不黃小麥黃的意思就是姐姐沒成親,妹妹就先嫁了出去,怕別人念叨妹妹急著嫁人,可能婚事不協。
「都分家了,她們還管這麼多。」錦娘無語。
羅玉娥道:「那是,咱們錦娘怎麼著也得找個如意郎君才是。」
大抵是邵昇平的事情之後,羅玉娥反倒是沒那麼著急了,她想女兒可得尋個各方面好些的人才行,再者她們的生意她還得上心,也沒那麼多功夫了。
錦娘則開始制春衫,要知道四月有寒食節和清明節,娘子們都要出去踏青,爭奇鬥豔的時候當然得採購衣裳,甚至還有五月的端午節,還得趕製些五毒香囊,五線繩索出來。
想像是很美好,但是她現在白日要在文繡院做工,只有晚上才有功夫做,因此做一套衣裳得半個月左右。
這套春衫做的是黃綠相配,錦娘覺得就很適合四月,她的抹胸選的是淡青竹紋樣式,外面的選用淡黃的羅,至於領抹之處,則繡海棠蝴蝶,淺黃暈深黃的蝴蝶配茜紅的海棠花,似花苞待放。
至於裙子選的和褙子顏色差不多的淡黃色,但是面料不是用羅,而是用的提花紗。
這一套耗費了不少心思,錦娘希望有個八貫她就很滿足了,只是沒想到這一身在錦繡閣進帳十貫多。
這其中還是錦繡閣分了一半的錢去,若是自己何時能夠像繡巷的人似的有自己的鋪面,那可就是二十貫啊。
這個月可就是十三貫了,一貫拿出來日用,還能存上十二貫,這竟然是周家一年的工錢。而且現在在家中,銀錢不必換成交子還得交手續費,全部能存著。
進了五月之後,天兒就開始熱了起來,錦娘就不必她爹送了,每日早起直接走著過去。
剛進文繡院,就見鄒月娥給了她幾根山楂條,錦娘嘗了一口,笑眯眯的:「在哪兒買的山楂條?吃起來倒是不錯。」
鄒月娥道:「在金明池旁邊買的,我妹子在那兒賣花。」
錦娘聽說過鄒月娥的妹妹會稼軒之事,經常在遊人出行時賣花去。
「最近我又沒功夫去金明池那兒。」錦娘說著就開始等顧繡頭安排。
要說進來的五人中,錦娘是後來居上了,她本來沒有其餘的人專精什麼,但是她的活計做的快,又很凝練,甚至她會裁剪,不同於鄒月娥和許三姐,她們會繡,但竟然都疏於裁剪。
這也是為何她們沒像自己做外快的原因。
今日要做的果然也是端午應景的,但是是在石榴裙上繡小老虎,錦娘先畫了樣子,再扎針,直接選好絲線繡。這些在文繡院的花樣子,她們都會收上去,但錦娘會快速畫一幅帶回去。
顧繡頭又吩咐錦娘道:「上衫上你要做這個灑金的小老虎,先描個小的,再讓有司去做。」
原本她們都是一起學的描金、灑金,但是每次若是做不好,就得自行賠錢,錦娘索性買了金粉,自己回家練習,因此一舉成功,其餘的人就生怕扣錢,自然這裡描金灑金的任務就交給她了。
但錦娘也不覺得她們有什麼問題,因為在文繡院人人都是拿死工資,不像周家,做的多有賞錢,做的少錢就少。
沒有額外的賞賜,大家到點就走人,誰也不願意多做。
錦娘笑道:「您放心吧,我這會子就先畫。」
所有的事情只有重複做,多做,才能積少成多,由量變引起質變。錦娘不知道別人是如何,但她現在對於畫畫,從以前要蒙著紙張畫,到現在看旁邊的就能模仿出來,對於別人可能無關緊要,但對於她而言,卻是很大的進步了。
錦娘慢慢的畫,結果自己的刺繡沒做多少,晚上她還要回去把自己畫的小老虎再復畫到自己的畫冊上,就沒那麼多功夫做針線了。
伸了個懶腰,她趿著鞋才上床休息。
她是忙的半夜才睡,錦娘的爹娘半夜起來就去店裡了,做早點的都是這樣,雞鳴就得起來。羅玉娥叮囑丈夫道:「小點聲音,別吵著她們了。」
「知道。」魏雄吭哧吭哧的把肉餡和面抬上驢車。
女兒每天早起要先把兒子送去學堂,她再去文繡院,羅玉娥不免道:「今兒咱們買一隻雞,給女兒補補身體,她每日都晚睡。」
魏雄當然無有不可的。
只是她熬好的雞湯,她自個兒女兒還沒吃著,榮娘扶著肚子過來了,羅玉娥便盛了一碗給她。對於榮娘而言,她家現在生活很好,自然不會覺得一碗雞湯如何的,還覺得自己跟錦娘做生意呢。
「二叔母,我這裡有布,想托錦娘跟我做一套衣裳,這是工錢。」她平日找裁縫做,五百文都夠了,一吊錢還是跟錦娘做生意呢。
羅玉娥並不敢做女兒的主,只是道:「我得先問問她,看她有沒有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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