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娥這話倒是不好跟女兒說了,自古男人年輕些,女人受孕也容易些,女兒常年熬夜繡花,氣血不足,之前減肥,人雖然漂亮了許多,但頭髮也掉了不少,若是找個年輕的,未必不能有采陽補陰之效用。
想到這裡,她又把蔣六夫人說的家底說了出來,「她家原本也是家境殷實,分家的時候就分了個三進大宅帶花園的,另外還有一處兩進小宅,兩處鋪面和五百畝地。只是她女兒出嫁的時候,就把那間宅子賣了,又陪嫁了三百畝田過去做嫁妝,到了長子成婚,又賣了一處鋪面,如此家業才凋敝許多。」
錦娘知曉有錢人眼裡的窮,和窮人眼裡的窮是不一樣的,有錢人可能是階級滑落,平日賞花品名,買古玩字畫的樂趣減少了,但窮人的窮就是吃不飽穿不暖。
又聽羅玉娥說起蔣家若分家,能夠分到的東西云云,她倒是很詫異:「沒想到蔣六夫人這般有誠意。」
這倒是說的很清楚。
羅玉娥也笑道:「是啊,難得見到這麼坦誠的,我也是據實以告。」
「娘,您幹嘛說我一年能掙那麼些啊?」雖說按照現在賺錢的這個速度,她差不多一年可以賺三百貫,但……
羅玉娥道:「這叫抬身價,咱們家已經是夠老實的了,你可知道別人家裡更是靠媒婆一張嘴吹的上天入地的。」
另外一邊,蔣六夫人已經是智珠在握,她正和蔣六爺在用飯,屏退了下人,咳嗽了幾聲,才把今日這一切都說了,還道:「她還有個弟弟,跟著吳翰林讀書,吳侍詔誇她弟弟天資純粹,雖然不是那等天賦絕倫之人,但學起來心無旁騖,也是可造之材啊。」
蔣六爺幫她拍了拍背:「你也別太操勞了,既然決定了,到時候咱們派人送草貼過去就是了。這親還得趕緊結,如此也能遏制一些流言蜚語。」
見丈夫語氣和緩了些,蔣六夫人也鬆了一口氣,原本長房的延哥兒和羨哥兒關係也很親厚,也是被人中傷成那等不堪的關係,後來在劉家亦是如此,劉計相還是她遠房表兄,不曾想也聽信這般讒言。
她夾了一筷子菜,又覺得寡淡無味,再看桌上只有一樣葷腥,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大媳婦什麼都好,就是把家交給她管,搞的比仁王寺的素齋還清淡了。」
大兒媳婦晨昏定省,侍奉夫君,生兒育女,一切都還好,但就是太想讓夫婿上進了,這也是官家女的通病,怕階層降落,所以格外爭強好勝。
她又拿出私房錢,讓人給蔣羨添了兩道葷菜。
七月正暑熱時,錦娘之前買的建陽紗起了大作用,一匹紗到八百文的本錢,做了六件紗衣或者紗裙,這些生意能做成,還是因為錦娘她自己做模特,幾乎看到她穿的人,都要買一件。
蔣家已經遣媒人來遞過草貼,女方草貼上的奩具是她寫的,沒辦法,在北宋,女子妝奩是獨立於男方財產之外的,即便將來和離或者丈夫去世,她的嫁妝男方是沒權利動的。故而,錦娘當然不會吝嗇寫上去。
奩田雖然沒有,但是奩具上寫的是州橋里仁巷(臭水巷)宅一本,相國寺北面小甜水巷宅一本,鋪面三間,嫁妝銀五百貫,綾羅綢緞十二匹、首飾若干、四柱帳架螺鈿床一張、圈椅繡凳若干、富貴花開以及喜上眉梢等等被面四條、至於門帘、帳子還有繡衣繡鞋、瓷器等等自然不必贅述。
她自己是打算拿一百貫出來專門準備自己的嫁妝物件,爹娘那裡添了二十貫給她,雖說不打腫臉充胖子,但也是要該有的都有。
嫁妝只要是繡件都能自己做,省下一大筆錢,而且她也不必繡的繁複,之前替周大姑娘繡喜被一條繡兩三個月,現下她自個兒的,她只不做太繁複,大半年就能把繡件做了。
故而,她現在白日都在繡鋪子裡的活計,晚上就做自己的繡活。
又見陳小郎從外面回來了,錦娘讓阿盈去後面盛一碗綠豆湯來,這綠豆湯在井裡湃過了的,涼津津的。
一口氣喝完兩碗,陳小郎才舒服下來,又道:「姑娘,我去大姑娘家和三姑娘家中都說了,說明日蔣家過來插釵,請她們過來,都說會來的。」
「嗯,這就好。」錦娘道。
她們已經是提前相看過來,草貼都送過去了,如今過來算是走個過場。汴京風俗,若是男方看上女方就留下金釵,若是看不上就留下一匹布。
殊不知榮娘和瑩娘那邊早已湊到一起去了,瑩娘是直接過來榮娘這邊道:「大姐姐,你可知道二姐姐許的是哪家?她們家下人過來的時候,我正在藥鋪里忙活。」
「是個小廝過來的,也說不清楚,但看那樣子,應該還可以,反正明日咱們就能見到了。」榮娘道。
瑩娘是個粗心的,她也一般只關心她自己的事情,見問不出什麼來就先離開了。
錦娘這邊的親戚不多,又早已分家,倒是都管不了她家怎麼做。蔣家卻跟炸鍋似的,先是蔣放聽說後,找到了蔣羨,只道:「明年你就要參加解試,若解試得力,自能尋一門好親。豈能為娶一商賈為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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