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差事下來,那咱們家的店就得快些盤出去了。」錦娘如此道。
蔣羨點頭:「咱們在路上也不必帶太多人過去,到當地再賃房子買下人。」
「好,我也這般想的。」錦娘如此道。
蔣羨又把羅叔一家四口留下,羅叔夫妻幫著看房子,守著庫房,白日魏雄夫妻不在家的時候,前面又賃出去了,難保不會有人偷摸。至於羅叔的兒子羅大則管著家裡的兩個莊子,以及兩處鋪子的收租。
家下僕人則帶了阿盈、橘香、陳小郎憫芝夫妻,方媽媽、習秋、劉豆兒還有寧哥兒乳母八位下人,再有便是兩位傔從,聽聞武藝頗為高強。
從開封到吳縣,這麼長的一段路,肯定要有人保護。
再有,蔣羨畢竟從未擔任過親民官,因此他還得請一位懂刑名的師爺,這也是蔣羨這等官家子弟熟悉這些,才能夠有人脈把人請夠。
只不過,蔣羨初任官,薪俸並不高,自家恐怕還要倒貼。
一個縣尉,永業田兩頃,職田兩頃,祿米一年五十二石、月俸一個月一貫,吃食一個月貼補二百五十文,傔從兩人每個月四百餘文,雜用一個月兩百文。
好在如今她們夫妻也算是置辦了一些家業,錦娘的鋪子原本朱繡娘想接手,但是她沒有本錢,還是想用錦娘的鋪名,到時候分紅給錦娘,如此錦娘就不同意了。她雖然和朱繡娘很熟悉,但是在商言商,這個繡鋪到今日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她的手藝和創造力。
你的繡技再高,每年時興的樣式不同,得時時變通。
朱繡娘很遺憾,但錦娘也只能抱歉了,於是乎,通過中人把三間門面賃給一個想開繡鋪的老闆,同時還把店裡的繡架貨櫃全部轉讓。她的鋪子在大相國寺附近,本來生意就好,地段也不錯,約定一個月二十貫賃錢,轉讓繡鋪的物件一共八十貫。
簽了三年契約,一年一付,賃她鋪子的人倒也爽快,遂先付了一年,一共三百二十貫。
再有劉大郎君、江狀元還有韓效、張九郎、周存之還有蔣放等人送的程儀,一共一百兩。
家中現在現錢一共就有五千多兩了,再有香料、茶葉、白蠟條、胡椒等等。
這些錢自然運輸不便,要知道錦娘這麼大的臥房堆了這麼多箱子,可全部裝的是金銀銅錢。她只好讓蔣羨去兌換飛錢,蔣羨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忙道:「娘子,咱們到底有多少錢啊?」
「不是跟你說了麼?五千貫啊。其中有兩百貫的交子用作路途耗費,再有一百貫的銅子兒和二百兩的金銀咱們戴著身上,其餘的錢財全部換成飛錢,到了平江軍,咱們再取出來,我已經差人問過,平江軍多專門兌錢的地兒。」錦娘如是道。
蔣羨咋舌:「我們有這麼多錢嗎?」
他可是從未料過,因為妻子常常還同他說什麼年成不好,且平日亦是精打細算,從不露富,沒想到他們有這麼大一筆錢,這還不算兩處鋪子,兩個莊子,蔣羨突然想躺平了。
錦娘掐了他一把:「這可是我沒日沒夜做出來的,咱們倆的衣裳一人差不多就有五六箱子,這一二年也不必做新的了。到外面得賃房子,上下打點,這些錢還不夠呢。」
她之所以把家底告訴蔣羨,就是怕他為官之初,有了些許權利就開始貪心,到時候一輩子都是污點。
蔣羨不敢置喙,聽錦娘的把錢帶去平江軍進奏院兌了一張半聯賃證,等到了平江軍安定下來再兌現。
又說蔣羨去僱船,錦娘則在家讓人收拾行李,讓大家只帶緊要的,又讓橘香備下醬菜糕餅鹹鴨蛋臘菜等等。
準備的差不多了,臨出發時,卻見羅玉娥過來了,錦娘正笑道:「您過來就好,我正有東西給您。」
自從蔣羨中了進士後,親友們多有彩緞相送,錦娘早已備下八匹送給母親,還道:「您若不要,便去典當所換錢也成,共值當三十多貫呢。再有,我之前買的那些蠟燭,拿了八十根給弟弟,讓他不必再買。」
「我不是來說這些,我是說你大姐姐的事情。」羅玉娥聽到女婿到吳縣做官,就想起榮娘了。
錦娘忙問怎麼回事,只聽羅玉娥道:「那一年,你生筠姐兒坐月子的時候,你大姐姐被你姐夫抓姦,你姐夫當時要我們倆把她帶回家來。可是你這位大姐姐生的貌美,且出牆了幾次,之前就和一個小吏勾搭,後來又被人抓現形,自己都無法辯解,我怎麼敢讓她住咱們家?故而,你姐夫就說已經把姦夫打發,只要和你姐姐和離,讓她嫁入外地,別沾染孩子壞了名聲,讓大家知道麟哥兒和官哥兒是聲名狼藉的女子所出。若咱們不同意,他就直接休了你姐姐……」
錦娘愕然:「馮勝當日為何如此著急,難道是為了娶婁四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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