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胡亂給人做全福人,萬一這家名聲不好就不好了。
龐太太見錦娘頭戴三鳳銜珠的步搖,手上戴著茉莉花串,身上衣裳精美繁複,就忍不住鼓起勇氣,不曾想人家完全沒有拒絕。
錦娘差人去打聽龐家如何,又見弟弟一家進京了,讓廚下準備接風宴。
這五六年來,對於錦娘似乎沒什麼太多不同,但是對於弟弟魏揚而言,算是徹底從一個學生進入社會。但見他身上氣質愈發乾練,錦娘欣慰道:「看著你們這般,我比什麼都高興。」
弟妹張氏這幾年生了一兒一女,長女叫梓怡,今年四歲,兒子才剛長牙,羅玉娥把兩個孫子看的跟心肝寶貝似的。
錦娘這裡給侄女送了一頂金項圈,給侄兒送了一對玉牌。
張平君笑道:「我們知曉筠姐兒的事情,這次回來特地備下好多東西給她添妝。」
「哪裡要你們準備,我這幾年旁的事情都沒做,專門就在備嫁妝。」錦娘道。
大家紛紛入席,男女分開,男人們去過廳那邊用的,吃酒談天,女人們則坐在一桌吃飯。羅玉娥還是一樣,無論錦娘提什麼,她都可以準確無誤的轉到揚哥兒身上。
「你弟弟那時候也是一個人住書院,但是我和你爹也是送飯的,你弟弟呀,和別人處的都好……」
錦娘有些無奈道:「娘,我現在說的是我們家寧哥兒,揚哥兒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您都說過八百遍了。」
羅玉娥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了,知道了,我一時忘形。」
筠姐兒心想娘要經營這個家真不容易,都不知曉怎麼熬過來的,她雖然有兩個弟弟。但是娘對他們一視同仁,不會這樣對著一個孩子不停的念叨另一個孩子。
論及孝順,她想娘比舅舅要孝順許多,自己建了宅子就把爹娘接著住。
舅舅的前途也是爹運作的,和魏家聯姻多了一份依靠,娘的功勞這般大,卻很少在外祖母嘴裡提起。
桌上很快恢復正常,飯畢,張平君給筠姐兒送了兩抬嫁妝,有宣州的徽墨,宣筆、宣扇、徽硯,杭州的絲綢六匹,描金妝奩盒一個、妝粉兩匣,絹花三十六枝。
筠姐兒想這還沒有姚掌柜和大名府塌房掌柜,甚至是如煙送的多。
好在留她們住了一晚,魏揚夫妻去了張氏的宅子裡,羅玉娥夫妻則去了田莊住,沒有再住錦娘這邊。
錦娘一看女兒神情就明白了,她笑道:「上回我讓你舅母把家俬搬走,恐怕她就覺得我見外了。」
「可是舅舅也是爹拉拔在京中的啊?」筠姐兒不明白。
錦娘笑道:「但是你想你舅舅外放這六年,可都是你舅母在打點,連同跟著去的師爺,傔從,這些費用可不菲,我們也沒有幫什麼忙啊。你舅母這麼些年也不容易,她嫁妝雖然豐厚,但是你跟娘打理過家務,每年咱們送禮,單上下打點就耗一筆錢啊,你舅舅雖然有俸祿,總得仰仗她。」
「再有周家的事情,周家和我們是姻親,周家大奶奶是她姑母,咱們袖手旁觀,她豈有不知道的?但這些是我幫她找的理由,究其根本還是一句話,施恩莫圖報,因為十成人中有九成人都不會回報。」
永遠降低對別人的期待,自己活的自私一些,多為自己想一些就好。
筠姐兒知曉舅母其實也對她不錯,外祖母和外祖父方才臨走時,還記得自己愛吃什麼。但總歸是兩家人了……
錦娘卻想以前家裡人都聽自己的,那是因為她最有錢,所以是話事人,現在這個話事人已經轉移到張氏身上了。
便是她自己,如今寧哥兒定哥兒都很黏著她,但將來他們成婚,也會有各自的小家。
這也是錦娘始終要留四千兩的金子傍身的緣故。
但她也知曉女兒還年輕,性格是非分明,日後她就明白了,人都是很複雜的。無論是父母還是男女之情,太過純粹的,只存在於書上,尋常人很難遇到。
魏揚讓羅玉娥和魏雄一起住他們宅子裡,羅玉娥趕忙擺手:「很是不必,你姐姐想的遠,早早讓我們兩個老的置辦了地,那麼大的一片地,莊院又大,何苦在汴京住,我們想你們的時候自然上門看你們。」
這幾年她們田地的租子,女兒都悉數給了她們,一共一百五十貫呢。
「那怎麼好……」魏揚捨不得爹娘。
但魏雄和羅玉娥都知曉,她們和兒媳婦的習慣很不同。羅玉娥吃飯愛翹腿,喜歡吃醃菜,喜歡咋呼,性子強勢,魏雄喜歡吃酒,不會說話,張氏官家女,習慣完全不同,吃飯都沒有聲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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