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熠遲遲不接程郗遞來的衣服，程郗也不傻，自覺放下了舉著衣服的那條手臂。「你有話說吧」

「你躲我幹嘛？」

「我沒 ... 」程郗想說『我沒躲』，但這種顯而易見的狡辯根本騙不了柯熠。程郗緩緩吁出一口長氣 ... 「因為不想見到你」。

「呵 ....... 」柯熠仿佛被逗笑了，輕嗤一聲。「一個月前你才向我表過白，這會兒說不想見到我？」柯熠拿著一個月前那事兒，一副玩味的口吻，沒有正形。

「停 —— 、停 ——、停 ——」 程郗連說了三個停，「我什麼時候跟你表白了？我原話是，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男朋友。這哪裡是表白了？少自戀點吧，柯熠同學。」

「你說你喜歡我的臉，這就是表白，程郗同學。」 柯熠說這話時，還故意把臉往程郗臉前湊一湊。兩隻眼睛，溫柔微展，看著程郗的眼睛。不容許她有一絲退縮。

「所以呢？你大晚上把我叫出來，就為了翻舊帳？」程郗有點被氣到，但是又說不過他。擺爛了、躺平了，懶得爭了。

突然柯熠定了定程郗的神，用凝視程郗的方式，讓程郗的兩隻眼睛好好看向自己。

「我那天把外套脫給你是因為看你只穿了一件 T 恤怕凍著你，我跟劉權說你是我女朋友是警懾他們誰都不能動你，我今天拖著一身病去學校是因為想見你，大晚上把你叫出來是因為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 ... 最後三個字柯熠只用了很小的音量訴說在程郗的耳畔。

「程郗，我不信你不懂我對你什麼意思 ... 你別躲、你也別逃。咱倆交往試試。就算你騙我一輩子，我也絕不騙你一次，行嗎？小 騙 子」

第27章 . 「地下戀情」

「那 ... 那你喜歡我什麼？」

「不知道。」柯熠把這三個字說得理直氣壯。「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你。」 柯熠停頓許久。

「程郗，你還不明白麼？」

「什麼」

「我沒喜歡過別人，你是第一個。我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該是什麼樣子。我只知道你的男朋友得是我。」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沉默許久。柯熠的眼睛，始終看著程郗。

「柯熠」 程郗叫了一聲柯熠的名字，柯熠抬了抬眸，以示回應。

「我這個人骨子裡薄情又自私。我應該不會對任何人付諸所謂真心。我也沒準備在高中談戀愛。」程郗沉了沉眼睛，繼續看向柯熠 ...

「但我這幾天，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我覺得 ... 你似乎和別人不一樣，你會牽引我的情緒、影響我的心情。可我想想我除了覺得你長得是我的菜，我對你其實一無所知。但可能就像你說的，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原因的。」

「柯熠，咱們試試吧」 程郗的眼睛突然變得亮噗噗的，她也把臉向柯熠眼前湊了湊 ...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們倆明天會怎麼樣。我們，開心就過、不合適就分，絕不糾纏。行嗎？」

「行，絕不糾纏。」柯熠的眼眸也變亮了，嘴角上揚。他的聲音輕輕的，一個字一個字把最後四個字慢慢重複了一遍。

說完就毫不猶豫牽起了程郗的手，壓根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我送你回家，女- 朋- 友- 」

「..... ？？咱家兩棟樓不就挨著麼？」程郗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被牽上了。還是那麼炙熱、那麼滾燙，柯熠的整個手掌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有股情緒從程郗的心底湧出，刺得她的臉都發紅髮熱。

程郗到家時，手上還拿著本來要給柯熠的衣服袋子 .. 得，這一晚上。

程郗困得不行，但睡覺前總覺得有什麼事兒忘了 .. 但怎麼也想不起來，乾脆睡覺了。突然多了個男朋友，程郗咂咂牙，有點想笑，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晚上程郗沒睡好，做了一個噩夢。夢裡，程郗正躺在一個海灘邊上，吹著海風、穿著比基尼、套了個熱褲，愜意又放鬆。可剛在海灘椅上躺了會兒，遠處海上就行駛過來一架巨型馬車，馬車夫是個高大的外國人，用極其標準的中文對她說，「這位小姐，由於你違反了盟約。我們現在要接你回荷蘭。」

「什？什麼？？你們誰啊？怎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綁架良民啊」馬車上下來三個中年婦女，把程郗一頓亂綁，野蠻粗暴，然後直接拽上了馬車。程郗不斷掙扎，無濟於事，直到一咕溜從床上滾下來，頭磕到床頭柜上 ...

完蛋 - = 程郗驚呼 ....

【KY（柯熠）：幾點出門？早飯想吃什麼？小籠包吃不吃？？？】

程郗睡醒時，柯熠的微信已經發過來了 ...

【CX（程郗）：柯熠！咱倆談談】

.........

「... 所以我 .... 見不得光？」又是昨晚小區裡的籃球場，籃球場在小區後方，平時早上不太會遇到尚縉的學生或者老師。「等會兒，你額頭怎麼腫了，我看看」 說完，柯熠按住程郗的肩膀，撩開程郗的薄薄一點點斜劉海，仔細輕按她額頭腫脹的位置。

「啊啊啊，別摸了，疼。」 程郗咬牙驚呼 .. 但不想引起路人矚目，又得使勁壓低聲音。

「不是你見不得光。是咱倆的事兒不能讓人知道，地下戀，地下戀懂嗎？」程郗趕緊解釋。

柯熠斜了斜腦袋，一副『我要看你怎麼詭辯』的模樣。「不懂。程老師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