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不言，轉身從柜子里找出了高三五班的英語卷子。程郗想看一眼自己的卷子，楊明緊緊拽著，不鬆動。示意程郗跟他走。

教務處里還是上次那個王姓教導主任。楊明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期間王主任一直回頭打量程郗，那眼光毛毛的，讓程郗很不舒服。

說完楊明說有事先走了。就把程郗一個人留在了教務處。

「程郗，進來。」王主任讓程郗進去，言語裡一股很不好說話的嚴肅凶態。

「程郗。和你同在一個考場的，有兩位同學舉報你作弊。你英語考卷上所有的選擇題，和其中一位同學的答案一模一樣 .. 」王主任話還沒說完，程郗急切的打斷。

「王老師，怎麼可能啊？英語一向是我強項。我根本沒有要作弊的理由！是誰舉報我的？你說，我去和他們對質。」

王主任猶豫了一會兒，「... 抱歉，我們也要保護舉報同學的隱私。」

「我們查看了你從高一迄今全部的英文大考成績，你的英語成績很穩定。你的英語老師也傾向於認為你沒有作弊。」王主任扶了扶眼鏡，「但兩位同學同時舉報的話，我們沒有辦法不處理。希望你理解。而且我們也查過那兩位同學的人物關係，她們隸屬兩個不同班，此前根本是不認識的。但都言辭鑿鑿指認你作弊，我們就沒有辦法不取消你的成績了。」

「王老師，考場教室不是都有監控麼？我要求查監控。」程郗努力據理力爭。

「我們已經查過監控了，很不幸，你的位置是個監控死角。沒有辦法證明你沒有作弊。程郗同學，我建議你不要太在意這件事了。好好複習準備下次月考吧。學校不會聲張此事，你可以放心。」

「程老師那邊，你們班主任會知會他一聲的。我們還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高三生有一個穩定的情緒和健康的心理狀態是很重要的。」說到這裡王主任端起杯子，抿了口熱茶。開始作擺一副閒聊的語氣，像是隨口一問，「你當時是因為犯懶了，不想看題嗎，還是先做後面的題，再回來做選擇題時時間不夠了呀 ... 」說完抬眸看了一眼程郗，似是在觀察程郗的神情。

程郗本來就沒緩過情緒來，聽到這話當場炸開。「王老師，那就希望你以後被人冤枉、被人構陷的時候，也能永遠有一個穩定的情緒。」

說完，程郗轉身就走出了教務處。

程郗的臉黑了一整天，一整天都把自己憋在教室里，哪兒都不想去。午飯都沒去吃。高三生的日常就是寫卷子做題寫卷子，程郗奮筆疾書，那個寫字的手幾乎沒停過。期間柯熠給她發了三條微信，她一條都沒回復。

程郗作弊的事情根本沒有瞞住，剛過中午就在尚縉整個傳開了。

【帖主：大瓜！高三年級校花，月考時英語作弊，被取消成績！】

【三樓：真的假的？！奚弦茵嗎？】

【七樓：不是她。應該是程郗。剛聽到 5 班女生在廁所里說，程郗這次沒有排名。應該就是因為作弊吧？】

【十六樓：真的假的？！程郗成績這麼差嘛？】

【十九樓：很正常啊，可能是因為周丞嶼和別人交往，她無心學習吧。】

【二十六樓：不過作弊這麼大的事情，學校怎麼不通報啊？】

【二十九樓：樓上你不知道嗎？程郗爸爸是教美術的程老師，人家是關係戶喔！】

【三十三樓：原來如此。好噁心啊，學校老師的女兒作弊就一點事沒有】

【... ...】

莎莎和萌萌刷完論壇，兩個人都很擔憂的看向程郗。但是程郗一整天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氣焰，她倆誰也不敢靠近程郗。

論壇的帖子很奇怪，本來都沉下去了，過一會兒又會莫名其妙飄上去，但點進去也沒再看到新的回覆。但是過了一會兒又會正常沉下去。感覺就好像後台有兩個程式設計師在打架，一個在操控讓帖子飄上去，一個在撤銷前者的操控。直到下午，學校通訊部設置了禁止回復，帖子才慢慢徹底沉下去。

午休的時候，程郗趴在桌子上睡覺。岑縈放了一罐咖啡在程郗桌子上。程郗抬頭看了眼岑縈，淡淡說了聲「謝謝」。

莎莎和萌萌給程郗帶了一個麵包，一杯牛奶。也只是安靜放在程郗桌子上。

回家路上，柯熠給程郗打了視頻電話，程郗直接掛斷。程郗還沒到家樓下，就看見柯熠撐著手，靠在玻璃門上，一副等了她很久的架勢。

【滙豐苑·圖書館自習室】

程郗一言不發，抱著手臂翹著腿坐椅子上。

柯熠倒是一點不急躁，悠哉悠哉倒騰起了剛到的咖啡機。

「來吧，試試哥哥的手藝。」柯熠把剛做完的一杯美式推到了程郗面前。

「我現在沒心情喝咖啡。你什麼事，說完我回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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