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毆,(我和他)是互毆。」 柯熠反覆強調「互毆」,「那小子原本就躺我隔壁(病房)呢。」
是。周丞嶼和柯熠一塊兒被庫思楠他們送來醫院的。
柯熠倒下前,原本喊的是「別送去我家醫院。」,結果因為實在沒力氣了,那個「別」字,沒發出來,就變成了「送去我家醫院。」
又正趕上老爺子來醫院巡視開會。底下人直接通報了上去,老爺子「探望」完他,剛從病房走出去,就撞上了來看弟弟的柯靖,打了一個非常難堪的照面。所以這會兒柯靖就在訓斥庫思楠他們仨,電話里非說得柯熠快死了似的,她才過來的。結果根本沒啥大事兒。
而周丞嶼父母,因為兒子把柯熠打成這樣,愧疚又自責。哪還敢呆在柯家醫院。程郗來之前,就把周丞嶼轉去別家醫院了。
四個小時前,後巷廢棄的籃球場。
一伙人上次來這兒,還是為了打那場一致對外的群架。
周丞嶼雙肘撐著膝蓋,人坐在石凳上,眼神陰鬱,目無聚焦地看著眼前一地的菸頭。手上的煙、一根接一根。周身散發著比天氣還要更冷的寒氣,庫思楠他們仨誰也不敢這時候靠近他。
他在努力復盤,努力從回憶里尋找所有的蛛絲馬跡。
柯熠那一句句「女朋友不讓抽菸」、「我妞兒會介意」,以及程郗那句「周丞嶼,我有喜歡的人了。」
柯熠生日那晚被他牽著進屋的女孩兒、半夜便利店的兩盒保險套。
汗毛豎起、後背發涼,腦袋漲暈,整個人的胃、肺、脊椎骨一下一下地抽著他疼。
不遠處,江塬就靠在欄杆邊上,眉頭緊鎖,兩個打火機都點不著火,他心煩得緊。
掙扎了半天,李愷睿還是給柯靖發去了消息,提前知會她一聲,總得有個能鎮住場面的人吧。
庫思楠來回踱步,腳使勁碾著地上的菸頭。
都知道這場架早晚要打,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天色逐漸被暮色籠罩,直到完全黑下,從柯熠程郗的關係大白於天下、被全校知曉,一伙人就在這兒等了柯熠快 6 個小時。
柯熠趕來時,整個人還些迷迷瞪瞪,好像很困似的。頭髮還半濕著,他們一伙人在廢球場吹了六個小時野風,各個都有些埋汰,柯熠卻倒顯得很是乾淨清爽。
「清爽哥」人都還沒站定,周丞嶼就直衝上去,往他臉上就是一記重拳。
這一拳,蓄積了周丞嶼兩年半來對程郗的所有愛與恨、燥與火,以及和柯熠十數年的髮小情 ...
「艹你媽,你追誰不好,你追程郗。」 周丞嶼眼眶猩紅、喊出這句話時,拳頭都還攥得緊緊的。
柯熠一瞬間差點有些沒站穩,狠狠吐了口血沫,硬是直住了脊骨,瞪直著眼睛,糾正道,「不是追,我已經是她男朋友了。」
最後四個字,他說得字字頓挫,生怕對方聽不清。
「艹 ... 」 正當周丞嶼又要出拳之時,江塬和庫思楠沖了上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臂膀。
「三拳。一拳算我對不起咱們的兄弟情,二拳算我搶了你白月光給你賠個罪,第三拳 ... 我要程郗的那隻貓。」
「 .. 你還敢跟我講條件?」 周丞嶼的牙快被他咬碎了。
「要三拳你還覺得不解恨,我再陪你打。」 柯熠平靜說道。
繼而又把目光投向了庫思楠他們,「這(是)我和周丞嶼之間的事兒,誰都不許插手。」
就這樣,柯熠生生挨了周丞嶼三拳沒還手。
不知道是柯熠那還有些半濕的頭髮,還是他身上那股程郗慣用的玫瑰沐浴乳的香氣,把周丞嶼的全部神經又刺激了個遍,周丞嶼拳拳下重手。
初春夜晚的寒風冷卻不了二人一點,一拳接一腳掄踹在對方身上,場面很是不好看。
說不插手,那三人真不敢插手,都太知道柯熠和周丞嶼的脾氣了,最後倆人打到體力不支快要倒下的時候,三人才衝上去的。
從程郗家來廢球場的路上,柯熠接到了一個柯靖的電話。柯靖繪聲描述了庫思楠生日那晚,周丞嶼是如何掐程郗脖子的 ...
所以周丞嶼也一點沒好過,即便倆人從中午到這會兒都沒吃飯,體力都有些不支,憑著各自一肚子的怨怒和燥氣,還是把對方都揍得個半死。
當然柯熠被周丞嶼挺揍了三拳的事兒,程郗永遠不會知道。
「為什麼偏偏是她,你為什麼什麼東西都要跟我搶?連我喜歡的女人你都不放過?」
「程郗是人,不是東西。我沒和你搶,那些本來就都是我的。」
倆人最後快倒下時,柯熠趴周丞嶼耳邊說了句話,徹底熄了周丞嶼的火。
「還有,我和你不一樣。你娶不了她,但我會 ...」
第90章 . 「再見!」
正聊著,柯熠一個飛跳,很是矯健的從輪椅跳回到了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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