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郗這番話,明顯意有所指。任桀聽後,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柯熠,柯熠自始至終目視著程郗,任桀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而對任桀來說,他根本不需要旁人的認同或是理解,幾乎一模一樣的話,一年前,柯熠也對他說過。
無所謂,他覺得值得就好。
「程郗,還有個事兒就是,這事兒是我和凌陽、何弘伸之間另外單獨的協議,奚弦茵是不知道的 ...」
程郗無語,翻了個白眼,「我和她沒什麼私交。」
果然是傻缺。
「所以呢?你找我是為了?」 差點忘了正事。
「柯熠說你能幫我,所以我來了,我所求不多,我只想能繼續演戲,演配角都行。」
程郗眯了眯眼,語氣里參了些嘲諷,「你這不是在異想天開麼?要不問問胡霖?我這小經紀人能幫到你什麼?」
任桀沒應聲,視線看向柯熠。
「他的情況,大經紀人反而幫不到他。他已經是一顆廢棋了,榨不出任何油水,但凡圈裡有點資歷的,誰有空搭理他。」 一旁的柯熠說道。
程郗有些意外,柯熠現在居然會懂這些。
兩年前的他,是從不會關心這些事兒的。
柯熠這兩年對娛樂圈和輿論導向算有點了解,一方面,是因為投資了「頌郗」,另一方面,之前吃過的「虧」、走過的「錯路」,讓他下意識地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會格外關注這方面的訊息。
程郗最後沒有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說考慮下。
這事兒挺大的,畢竟人曾經也是個頂流,要真接了就得對他負責,他自己無所謂,程郗會覺得有壓力。
柯熠和任桀走後。
程郗回工位坐了會兒,越想越感興趣,越想越想接下這塊硬茬。
但是要怎麼幫他破局呢?她沒有思路。
一坐就坐過了飯點,正好程郗也沒什麼胃口,隨便點了份外賣。
「程小郗,你的外賣到啦。」 前台 Linda 瞧見剛好路過的程郗,趕忙叫住她。
然後對穿著一身外賣制服的騎手小哥揚了揚下巴,指向程郗,說:「外賣是她的,給她就行。」
「謝啦,給我吧。」 程郗伸手就要從外賣小哥手中接過外賣,沒想到對方手一頓,程郗下意識抬眸,方才看到對方頭盔下的臉,「怎麼是你?」
...
「頌郗」樓下某 Cafe。
「會不會耽誤你啊?」 程郗問道。
「沒事兒,你這正好是今天的最後一單。」
程郗抬眸輕輕打量著此刻摘下頭盔後的王牧煬,曾經那張嫩白的面龐,此刻染上了幾分黝黑,頗為帥氣的五官,如今顯得硬朗堅毅,完全褪去了稚嫩。
高三畢業後,程郗就基本和王牧煬斷了聯繫。
偶爾逢年過節時,王牧煬會給程郗發一些祝福,程郗也會回。
僅此而已。
「你在體驗生活嗎?」
「不是,賺生活費。」 王牧煬直言不諱。
程郗的印象里,王牧煬還是那個無憂無慮、順從他媽的小少爺樣兒,雖然後來他爸入了獄,但應該也不至於如此吧。
「我記得你們家那會兒手頭還有些積蓄的吧?我隱約記得聽你說過。」 程郗緊鎖眉頭,努力在記憶的長河裡追溯。
「原本是有的,賣了滙豐苑的房子,我媽在市區還有一套房。但我爸被羈押後不久,就有很多債主找上門,那會兒我媽怕影響我學習就沒告訴我。都是我爸以前欠下的賭債、還有公司周轉的錢,那些債主使勁逼我媽,我媽迫不得已,把市區那套房也給賣了。賣房錢全還了我爸的那些債,都不夠。」
黃、賭,還偷稅漏稅,這爹可真是五毒俱全了,吳翠瀾什麼破眼光。
「那你爸媽現在?」
「不出意外,我爸年底出獄。我媽,回老家了。那邊消費水平低,她吃喝在我外婆家,沒什麼生活壓力。」
真絕了,幾十歲的人,還啃老。
程郗沒說出來。
「那你其他家人呢?我記得你有個大伯,不是什麼知名製片人嗎?」 程郗說得是王侃,當年王侃和胡霖一塊兒去尚縉找得程郗。
「我爸被羈押後,我大伯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王牧煬自嘲般說道,「其實也正常,他害怕被我爸牽連。」
程郗覺得,眼前的王牧煬,就如同是一朵養在溫室里嬌嫩的花骨朵,被無情地置於烈日之下,飽受炙烤。要麼成為向陽而生的向日葵,要麼就枯萎在烈日的肆虐下。
他成了哪一種呢?
「那你大學上了嗎?」
「上了。我現在在 F 大念物理系大三。」
F 大,成了柯 .. 成了那個誰的學弟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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