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愣愣地望著面具,不知怎麼地,心跳得快極了,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面具:「真美啊。」
「是吧?」蘇六娘眼中亦閃過一絲痴迷之色,她依依不捨地望了面具一眼,忍痛遞給秋芳。
「你回去後,將面具供在案上,寫一張許願文書,左書『三界功曹四值使者及當方土地里域等神帳下准此開拆』,右書『牒文一角,徑詣』,封入一張寫有『喜大人封』的信封里,與紙錢寶馬一起焚化。如此一來,心愿便可上達天聽,大人知道了,就會幫你實現願望了。」
秋芳聽得直犯迷糊,這麼長一串她可怎麼記得住,就是記住了,她也不會寫字啊:「怪不得這麼靈,原來是保佑讀書人的呢。」
她羨慕地說。
蘇六娘一怔,接著忙自責:「是我思慮不周了,這樣,我為你代寫一張,只是紙錢寶馬必得你自己準備了。」
「那是自然。」秋芳感激不已,「多謝娘子大恩。」
蘇六娘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對駕車小童說:「去街上買紙吧。」
「好嘞。」
在僻靜處停留了好一會兒的馬車再次啟程,馬蹄嘚嘚,掩去了腳尖碾過圍牆的輕微咔嚓聲。
李晝半蹲在牆頭,仰著鼻尖輕嗅馬車留下的味道,面具取出時,那股糯米糍般香甜的味道可真誘人。
不過,要想吃個飽,還得有耐心。要等糯米糍完全露出來,才能大快朵頤。
她跳下地,像條嗅覺靈敏的獵犬,追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跑去。
……
蘇六娘輕輕吹乾許願文書上的墨跡,秋芳有大嫂幫忙,紙錢寶馬也已經備齊。
「送佛送到西,乾脆送你回家吧。」將許願文書裝入寫有「喜大人封」的信封,蘇六娘頗為周到地說,「也省得你沒經驗,出了什麼紕漏。」
秋芳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才能遇上您這樣的貴人。」
「我們是同病相憐。」蘇六娘攬住她肩膀,「經歷過才能知道你的苦。」
秋芳活了二十來年,第一次有人如此憐惜她,婆婆雖是好人,卻是個刀子嘴,平時只有冷言冷語,哪有六娘來得熨帖?
因此,心裡竟將蘇六娘引為知己,將憋了多年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
她只顧著對六娘傾訴,卻沒注意,六娘身後的賈大嫂露出嘆息之色,六娘在聽到她那個早夭的女兒時,喉嚨滑動了一下,唇角滑過一絲笑意。
在秋芳絮絮叨叨時,馬車停在了舊酸棗巷,駕車小童撩起車簾說了聲:「到了。」
她才猛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著許願文書、紙錢寶馬下了車。
「賈大嫂,你就在這兒看車,我與秋芳去去就來。」
蘇六娘跟著下了車,惹得秋芳面上發熱:「真是有勞娘子了。」
「快去你家許願吧。」蘇六娘話說得有些急,秋芳聽得一愣,蘇六娘抿了抿唇,又找補道,「你娘還等著呢。」
這話也聽不出錯,只是六娘怎麼比她還關心許願?秋芳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安,低頭看了看自己寫好的文書,想一想自家一無錢財,二來一個小娘子,也必不是圖色,又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當下不再多想,引著蘇六娘,就往自己家走去。
兩人背影很快消失在幽深小巷中,靠著車轅的駕車童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不知道這次要多久。」
賈大嫂掀開車簾,神色複雜地說:「以往那些嬰靈都是受到父母戕害的怨靈,這一次……六娘是不是太過了?」
「這有什麼的。」駕車童子滿不在乎地說,「讓黃秋芳自己選,看她是選活人還是死人?」
「你哪懂為人父母的心。」賈大嫂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說得好。」
馬車頂上,有人如此附和道。
賈大嫂動作一頓,臉上神情由不滿轉為驚恐,脖頸僵硬地扭動,看向聲音來源。
「什麼人!」駕車童子更是馬鞭一甩,整個人跳下車,從車轅底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大刀,冷喝道,「敢在小爺面前裝神弄鬼,活得不耐煩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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