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重疊在一起,仿佛從遙遠的未來傳來的聲音,鑽進她耳中:「太上……渾元……」
另一道清朗的聲音,她自己早上朗誦課文的聲音,迅速打斷了這一道道重疊在一起的念誦。
「無思無慮始知道,無處無服始安道,無從無道始得道。」
李晝放下了撓癢的手,對謝靈微和談昭說:「我當然知道我叫什麼,我現在,叫薛靜真。」
兩人點頭:「對啊,你是薛靜真,我們的好朋友。」
「西瓜來了,西瓜來了!」
李府中,李生用頭頂著竹筐,涉水走到木梯下,跨坐在木梯上的月娘彎腰取了塊切好的西瓜,遞到觸手頂著的嬰兒腦袋嘴邊。
「晝兒,吃西瓜了。」
了塵師太死死盯著安睡中的嬰兒,身後的金色光暈若隱若現。
嬰兒偏過頭,張開口,一口叼走了西瓜,呱唧呱唧沒一會兒就吃完了,紅艷艷的西瓜汁順著嘴角流下幾滴,像極了血。
她雖然還沒醒,但身下的觸手,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了塵師太心跳砰砰的,手心全是汗,這是一場豪賭,但如果要讓夫椒城,甚至整個池州百姓存活,她現在,也只能賭。
雨早就停了,水面卻忽然又泛起了漣漪,細細碎碎的絮語,再次靠了過來。
「沒用的……」
不知什麼東西,藏在水底,嘀嘀咕咕地說:「祂快醒了……」
「真正地……醒了……」
第60章 不用謝我,這都是天尊的指引!
上了一下午的課, 又吃了晚飯。
這一次,打飯阿姨、談昭都沒有對李晝一次性打五個菜、右手能同時拿兩個碗感到驚訝。
吃完晚飯,三人勾著胳膊, 繞著操場散步,她們習慣在晚自習前溜達一會兒, 放空大腦。
走了一會兒,謝靈微忽然開始加速,嘴裡還「哇啦哇啦」怪叫。
談昭抱怨了句:「飯後跑步會得盲腸炎的!」
一邊說,一邊卻也跟著謝靈微一起跑了起來。
夾在中間的李晝便像中午一樣,被兩人拖著往前狂奔。
夜晚涼爽的風吹拂在她臉上, 新鮮空氣在肺里循環, 髮絲向後揚起,仿佛帶著所有煩惱一起離開。
謝靈微說:「不開心的時候,跑步最有用了,心情有沒有變好?」
我沒有不開心啊,李晝剛想這麼說,嘴巴忽然有了主見似的,笑著說了聲:「有。」
下了晚自習,媽媽任應月開著小電驢, 來接靜真回家。
任應月說:「寶寶今天餓不餓?等會兒想吃點什麼當夜宵?」
李晝緊張地看了看左右,靜真的記憶里,高中生都是大孩子了, 怎麼可以還被叫寶寶, 被同學聽到多沒面子啊:「媽媽做什麼我都愛吃。」
她嘴甜甜地說。
任應月說:「我今天做了番茄牛尾湯, 煎餃和雞蛋餅哦。」
李晝光聽到菜名, 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抱住她的腰說:「媽媽我好愛你。」
握著車把手的任應月側頭看了看腰間的手, 這手時而是五根,時而是六根、七根,時而修長、骨節清晰,時而柔軟、滑膩、長出吸盤與花紋。
「媽媽也愛你。」任應月微微一笑,眼神中有悲傷,也有堅定。
一到家,任應月就到廚房,取出溫在保溫飯盒裡的夜宵。
李晝給自己倒了醋和辣醬,香噴噴地吃起來,眼睛跟著任應月的走動轉來轉去。
媽媽好忙。
先是從冰箱裡取出一隻大西瓜,切成片,在水晶盤裡擺成蓮花狀。
然後把西瓜和葡萄、石榴、桂花等新鮮花果,以及一盤繪製了蟾兔形狀的圓餅,俱擺到一尊月亮方位的神像前。
這神像頭戴鳳冠,肩背間披一條飄逸帛巾,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手執玉圭,腳踩萬頃波濤,站在蓮花之上,身側一隻白兔,兩條後腿像人一樣直立,前爪持杵,低著頭搗藥。
神像頭頂還題了一行字:
【月宮黃華素曜太陰皇君】
這是在祭拜太陰星君!
李晝一下想起來了,擦了擦嘴邊的油,小跑到媽媽身邊。
供奉神主,是家裡的大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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