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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因為是女眷,要避諱沒來現場,梁素目睹了這一切,卻並沒有什麼行動,任由工部的人被羈押。

只是他一直盯著胡嫣看。

先前他一直納悶玉面俠客是栽在了哪個大內高手手裡,今天終於找到了答案。

但沒想到,那高手竟是這樣一個垂髫女童。

*

工部一干蛀蟲被押走遠去,群臣也盡數散去。

張遇春立於皇城晚秋的朔風之中,看著他們的身影踉蹌地消失在東華門盡頭,留下一滴渾濁的老淚。

良久,他轉身向芊芊叩拜,聲音蒼老嘶啞,卻帶著朝聖般的感激和敬仰:「草民..張遇春..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芊芊連忙將張遇春扶起,她此刻的心情洶湧彭拜,有助人沉冤昭雪的暢快,有收服工部的滿足感,更有對抄家婁敬之滿滿的期待。

她興奮地看向宋靈毓,卻發現後者似乎並沒有喜悅之情。

雖說宋靈毓一向文淵持重,但扳倒工部這麼大的喜事,竟然也一點喜色不露,這也太奇怪了吧。

芊芊正在狐疑,就聽宋靈毓開了口:

「陛下,婁敬之也許並不會獲罪。」

第15章 不甘

芊芊愣了,指著滿地碎成渣子的劣等磚問道道:「證據確鑿,滿朝文武都看見了,還不能定婁敬之的罪?」

宋靈毓微微向旁邊站了站,擋住風口,官袍被初冬的寒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平靜地看著芊芊,聲音很淡,沒有太大波動:「雖然精磚以次充好證據確鑿,但並不能證明婁敬之在此事上知情。」

「就像他剛剛說的,一部尚書不可能檢查每一塊精磚,最多是抽檢,其中若是出了紕漏,也不能說明他知情。太后黨在從中周旋,婁敬之最多是監管不利,到不了死罪。」

芊芊半張著嘴,下意識地想反駁什麼,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字眼。

她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心有不甘地承認,宋靈毓說的,有點道理。

她看了眼張遇春,又問道:「那張老先生的案子呢?若能翻案,不是照樣可以定婁敬之死罪?」

宋靈毓搖頭:「現在翻不了案,只要婁敬之不倒,該案所涉及的供應商和相關人等就不會認罪或指證。」

「婁敬之是斂財的好手,太后的得力幹將,在沒找到人替代之前,太后一定會保他。」

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芊芊的興奮勁兒被澆得一星不剩,憤懣道「那就由著婁敬之逍遙法外,繼續貪贓枉法?」

宋靈毓道:「陛下,清肅工部非一日之功。此次雖然未能將婁敬之繩之以法,但婁為脫罪,必將責任推給下屬。工部將空出大批職位,陛下可藉此機會在工部安插可靠的之人,而婁敬之的同黨也會因此互相猜忌,瓦解指日可待。」

說得也是,到底是太后手下三部之一,本來就沒那麼容易肅清,今天這個結果,已經算是首戰告捷了。

但就是心裡莫名的不舒服,像是滿心歡喜地等著一頓大餐,卻被人告知菜已經告罄,雖然明天還可以吃到,但也難免掃興。

宋靈毓身邊,張遇春默默地站著。

老人家乾瘦得像柴火,好像風一吹就能折斷,花白的頭髮上沾染了磚灰,看上去有種讓人心酸的可憐。

芊芊這才想到,最失望的人應該不是她。

想到張遇春剛剛還感激涕零地對她三拜九叩,芊芊就一陣愧疚心虛,訕訕地開口安慰:「老先生,再等等,總有沉冤昭雪的那天,朕保證。」

張遇春並沒有過多的哀戚之色,像是早就料到了般作揖道:「能得陛下和宋大人信任,草民已然死而無憾,陛下明察秋毫,假以時日定能清正朝野,將碩鼠豺狼一網打盡。」

芊芊不懷疑宋靈毓的能力,他既然出了手,婁敬之落馬是早晚的事。但是,張遇春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芊芊一開始只將張遇春看成拿下工部的人證,心裡想的是趕緊給婁敬之定罪抄家,而這些時日與張遇春接觸,看著老人家對營造的赤誠之心,看著他對枉死的工匠自虐般的銘記,她忽然就不淡定了。

她的目的不知何時已經偏離,如果現在讓她選,她寧願不要金山,只要婁敬之認罪。

*

立冬之後不就就下了第一場雪,天氣驟然變冷。各宮燃起了炭盆,依舊不敵寒氣,宮中屢屢有人凍傷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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