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也受董鏡湖的工作能力啟發,決定再招一些女官打理她的私庫。
雖說太監也可以,但芊芊並不認為太監缺少了一些部件就不算男人了,是故除了力氣活,自己宮裡的事都更願意用宮女和女官。
二者,因為董鏡湖出色的工作能力,芊芊也有意提拔女子,讓她們能有所作為。
與太后和梁素撕破臉皮後,芊芊漸漸將乾清宮的宮女內侍都換了個乾淨,私庫一直是她身邊的一等女官靜媛在監管。
之前私庫里也沒什麼東西,靜媛管著不費力,但現在因不信任戶部,董鈺「捐獻」給朝廷的黃金白銀、田產鹽池全都沒過戶部的帳,而是進了芊芊的私庫。
這些財產雖不及國庫中的財產龐大,但也及得上一勛貴世家的家產了。
所以靜媛無法在兼顧本職工作的同時在管理如此龐大的財產。
現在芊芊私庫的重要性不啻於國庫,豢養軍隊,招兵買馬的錢全從這裡出,那些鹽池田產的進帳也會入,是故管理者因對統計出納有一定的了解,最好還能在經營方面有一定造詣。
而且這個人家世一定要清白,不能是梁素也不能是太后的人,最好和他們仇才好。
這就導致她很難找到合適的人。
芊芊這些日子考察了無數宮人女官,一直沒找到看得過眼的。
本來都動了心思去宮外找找,卻在一日經過壽康宮附近的小花園時,遇見了絕佳人選。
壽康宮是太妃居所,平常人煙罕至,但是景色卻是不錯。此時已是三月,宮外的花園春芳初露,楊柳嫩芽,迎春花苞,端得是一番愜意悅目之景。
此處平常人煙稀少,芊芊本也是無意中閒逛尋得,卻見得花枝柳蔓掩映下,有一小亭,亭中正傳來歡聲笑語。
那些聲音,聽起來竟是十分年輕。
芊芊有點好奇,又不願驚擾亭中人,便低聲問靜媛道:「那些是何人?」
靜媛看了一眼,低聲答道:「應是舒太妃、鄧太妃、穎太妃和張太妃。」
芊芊覺著有些奇怪:「既然是太妃,為何朕聽聲音,卻是如此年輕?」
靜媛道似乎不大好意思說,猶豫片刻才道:「先皇大行之時正直壯年,是故太妃之中,有不少年輕的...」
芊芊無語。
聽聲音,那幾個女子中似乎有和芊芊年齡相仿的,原主老爹去世時五十多了,還找十幾歲的姑娘當妃子,也真是能禍害人。
這幾人年紀輕輕便守了寡,偏偏還是為皇帝守的,想改嫁都不成,被困在這荒無人煙的壽康宮,也是可憐。
這種可憐的境遇下,還能自娛自樂,聚在一起言談說笑,想來也是樂觀之人。
芊芊不由心生嚮往,悄悄走近小亭,想聽聽她們談話。
靜媛見狀揮退了侍衛,獨留自己跟了上去。
芊芊在小亭後的一顆大樹後站定,只聽得亭中一人忽然歡呼一聲,道:「哈哈!我又贏了!」
其餘幾個太妃把什麼東西往石桌上一摔,氣悶道:「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贏!」
芊芊這才看到她們是在打葉子牌。
贏牌的是一格外年輕的女子,和原主的歲數差不多大,看臉也就十五六歲。
此刻她正邊收錢邊聽著旁邊的太妃們抱怨,一張小臉笑意盈盈,淨是得意。
「要我說,咱們就別和她玩了,小舒外祖家是江南富商,她從小跟著她母親記帳管生意,腦子最是活絡了,咱們手裡有什麼牌,她都不用偷看,打著打著就全算出來了,哪還有我們贏的份!」
「就是,不玩了不玩了,下回就算閒出屁來,也不和小舒玩牌了!」
那名叫小舒的太妃一聽急了,連忙把收到手的錢塞回她們手裡,道:「別介啊,咱們被困在這院子裡,整天不是敲木魚就是抄佛經,一天天都悶死了,再不能打牌找樂子,我可是要瘋了!」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幾個太妃的傷心事,一時間眾人都不說話了。
半響,一太妃猛拍石桌,憤怒道:「都怪太后那老婊子,明明照例,太妃也可在節日出宮探親,宮中若是有遊園宴會,也可參加,偏偏她哪也不許我們去,將我們生生困在這裡!」
「我們也就罷了,確實伺候過先皇幾日,那老婊子妒恨我們也說得上幾分道理,小舒多可憐,明明連先皇的面都沒見過,便跟著一起遭她妒恨!」
「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婊子一向覺著自己美艷無雙,見不得比她年輕比她有姿色的女子!」
「我真見不得她那副嘴臉,說什麼要安心在壽康宮為先皇守節,不讓我們出去,給我們穿宮中老嬤嬤穿剩的衣服,再看看她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和年輕的羽林衛眉來眼去...」
說到太后如此風光得意,再聯想自己,以後漫長的歲月都要困在這壽康宮中,白白蹉跎大好年華,幾人紛紛低落下來,而那小舒不知想到什麼,尤為傷心,還垂下淚來。
芊芊剛剛一聽到那小舒的能耐,心裡就有了算計,再一聽這幾人全對太后有仇,便更高興了,暗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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