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心裡咯噔一下,問道:「為何?」
女水匪眯著眼睛,咬牙切齒道:「因為我們派去送信的弟兄,被陳榮光殺了!」
芊芊一聽這話,頓時渾身冰涼。
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陳榮光這舉動,分明就是不管她死活了。
芊芊知道這狗逼靠不住,也想讓韓森漸漸奪了他的兵權,卻沒想到中間出了這個岔子落入了水匪手裡。
芊芊馬上又說道:「陳榮光他只是宴請了我,和我並親緣關係,您手下兄弟的事我很抱歉,但陳榮光的舉動不能代表我和我的家人,要不您再等等我父親的回信,我父親他最疼我了,一定會把贖金送到!」
女水匪冷笑一聲,道:「沒用了,陳榮光已經正式和朝廷割席投靠淮南王,現在從南往北的通路都被截斷了,信根本送不到你爹手上!」
「我知道把這都算在你頭上不公平,但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的兄弟不能白死,總要找個人負責。」
芊芊在心裡仰天怒吼,媽的怎麼就沒在江山淹死陳榮光這個兩面三刀的二五仔呢?!
她自認為收服了陳榮光,已經讓十二萬大軍向歸德行進了,這本來是暗中進行的,目的在於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十二萬大軍匯聚在歸德府,加上歸德八萬大軍,來一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這陳榮光一背叛,那十二萬大軍將直接面對淮南王和歸德軍的聯合兵力,力量懸殊,又無主將坐鎮,簡直和送死無異。
那是她的全部身家啊。
不過她應該看不到那一幕了,在那之前,她和宋靈毓會先被水匪殺死在這。
芊芊瞬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但死到臨頭也不放棄希望是她的本能,又開口央求道:「好姐姐,我冤吶,這都怪陳榮光,你去找陳榮光算帳嘛!」
女水匪道:「陳榮光周圍現在堪比銅牆鐵壁,就是找不來他算帳,才找到你頭上!」
芊芊哀嚎道:「你們是英雄好漢,不帶這麼欺軟怕硬的!」
女水匪道:「不欺軟怕硬我們還能活到現在?」
芊芊:「.....」
說得好像有道理,能在亂世之中討生活的,哪個是傻白甜。
那水匪見芊芊不說話了,只是面色蒼白地坐在那,不由得生了幾分惻隱之心,道:「你放心去吧,我們這雖都是匪徒,但從不做那侮辱女子清白之事,你死了也就死了,不會平白受苦。」
芊芊:「.....」
我謝謝你啊。
「那你死了一個弟兄,能就殺我一人,放過我的僕人嗎?」
左右她才是那個必須被撕的票,這不是二選一的問題,芊芊想爭取一下讓宋靈毓活命。
女水匪盯著芊芊看了一會,忽然問道:「他真只是你的僕人?」
芊芊保護宋靈毓聲譽已經成了一種本能,馬上澄清道:「當然,事關清白,話可不能亂說。」
「....不能,放他出去,萬一把官兵引來豈不是糟糕,我可不能冒這個險。」她說著,不知想到什麼,又道:「我就是放了他,你死了,怕是他也活不下去。」
想起之前宮變後宋靈毓見到她的樣子,芊芊點點頭:「是,他挺忠心的,一定會自責。」
女水匪又看了芊芊一會,道:「這樣吧,你還有沒有什麼願望,不難辦的那種,臨死前,我可以幫你辦成。」
芊芊道:「那你幫我的僕人請個郎中吧,他病了。」
女水匪:「有意義嗎,反正都是要死。」
芊芊:「有意義,死前這段時間,他能好過一點也是好的。」
女水匪點點頭,扭頭向手下吩咐了幾句,又對芊芊說:「明天中午送你二人上路,今晚給你們吃頓好的。」
芊芊沒說話,這個時候便是有山珍海味擺在面前,也是食之無味了。
女水匪帶人出去了,過了一會,果然有郎中背著藥箱進來。
那郎中進了隔壁牢房為宋靈毓診治,芊芊靠在小洞旁聽著,只聽那郎中似乎是在為宋靈毓檢查傷口,邊檢查便說道:「作孽呦,劫財就劫財,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做什麼呢?」
芊芊心裡一陣難過,隔著牆問道:「大夫,他傷得很重嗎?」
那郎中道:「重啊,這地方我瞅瞅...誒呦,骨頭都斷了!」
原來他傷得這麼重,怪不得走路姿勢都不對了。
那他暈過去之前還忍著疼和她說了那麼多話。
胸口又酸又悶,特別想有穿牆術,能穿過去到宋靈毓身邊,就算幫不上什麼忙,在旁邊陪著也好。
郎中給宋靈毓上藥包紮,又熬了藥餵他喝下,臨走前想囑咐芊芊幾句,但他似乎知道他們明天就要死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漏入牢中的光線漸漸變作暖黃,又逐漸變淡,最後消失不見。
洞中本就暗,夜幕降臨後,無人燃燈,更是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芊芊抹黑尋到那個小洞,靠著躺了下來,牢中很靜,靜得她能聽見宋靈毓的呼吸聲。
她又往小洞那湊近了些,這個時候,宋靈毓的呼吸聲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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