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書莘跟室友嘀咕：「大家對我也太好了吧？」

費小靜：「你小嘛，咱們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不能丟。大家照顧個小妹妹，那不是應該的嗎？咱們知青院一大家，十幾個哥哥姐姐呢，照顧你不費勁兒。」

苗書莘：「……」哪兒就應該了呀！現在物資匱乏，大家吃好的喝好的都偷偷摸摸才正常好嗎？怎麼就不費勁了呢？弄點好東西多不容易！

而且她真的17歲了，過完年就18！

但她不會這麼說，會顯得她不知好歹。

「嘿嘿。哥哥姐姐太好了。」

不就是裝嫩嗎？她可以！

她想了想，平原地區雖然沒有其他進項，但是野兔還是有的。

村子裡有人大冬天拿著獵槍打野兔呢，她也去試試好了。

於是，有一天晌午，小苗出門一趟，拎著兩隻血刺呼啦的野兔回來了。

「你這是哪兒弄的？」趙文波一看見她，就驚訝道。

「我打的。」

「苗啊，一個人不要走那麼遠，知道嗎？外面不安全！」

「知道了。我就剛才走到村口，看見它們在地里跑呢。」

「那你用什麼打的？」

「石子兒啊。」

趙文波：「……」

他接過去一看，腦袋都快砸碎了。

「多大的石子兒？」

苗書莘兩手撐開二十公分寬：「這麼大。」

趙文波嘴角抽搐：「你管比磚頭還大的石頭叫石子兒啊？」

「小石子兒也砸不到它們啊。」

「行啦。但是記住了，下次別自己跑那麼遠了。」

苗書莘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嘿！你還嫌我囉嗦了。」

「你本來就囉嗦啊。」

她說完就跑了。

趙文波招呼男知青出來一起把兔子收拾了。

中午就由小苗掌勺，做了一鍋香噴噴的紅燜兔。再配上小苗蒸的雜糧饅頭，大家吃的頭都不抬。

過了幾天，她又用石子兒打了幾隻肥肥的斑鳩。這回是真石子兒。（ps:禁食野生動物！獵麻雀、斑鳩20隻以上入刑！）

春節前幾天，南平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村裡的小孩子從高處抓下一把一把的雪，團成雪球，直接開吃，就好像在吃什麼絕世美味。

人踩在雪上，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等到雪開始融化，屋檐下垂掛著一排排長長短短的冰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斑斕的光彩。

掰下一段放嘴裡，嚼的嘎嘣脆，跟吃冰棍兒一樣。

知青院的人在院子裡清理出一條小路，免得人滑倒。

但是在另一片人走不到的地方，大家把雪踩實，踩成冰，然後在上面溜冰玩兒。其實不叫溜冰，叫打滑溜兒。

跑幾步，藉助慣性，讓自己在冰上滑行一段兒。

是農村小朋友愛玩兒的遊戲。

知青院的大朋友們也愛玩兒。

春節前幾天，知青院的人一起去了趟公社，走在茫茫天地間，別有一番體會。

先去郵局，有人寄信，有人給家裡打電話。

這些事小苗都不參與。她是不可能聯繫那家人的。最好大家老死不相往來，互相忘卻就好了。

她在門口踩雪玩，爭取讓每一片潔白的雪地都留下自己的腳印。

陳知言寄完信出來，看見她低垂著頭，落寞的踩著雪，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別傷心，你還有我們呢。」

苗書莘一臉懵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傷心了啊？而且，「你別拍我頭，我要長不高了！」

她那麼努力才長高了兩公分，將將153厘米了。

陳知言看著她瞬間睜圓的眼睛，這就炸毛了？還挺好玩兒，他伸爪子又拍了幾下，然後迅速躲開了。

苗書莘立即出腿，想踢他一腳，但愣是沒碰到他一丁點兒。

陳知言嗤笑一聲：「小短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