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兩口子憋著一口氣無處發,紀慶東氣的眼前發黑,羅小芳在家裡破口大罵:「哪個殺千刀的缺德玩意兒乾的缺德事兒?我閨女怎麼著你了,你要給她報名下鄉?」
緩過勁兒來的紀慶東差點被這蠢婆娘氣死。
「還能有誰?肯定是老四啊。」
別人誰會管你家的閒事兒?
羅小芳:「……」
「紀秋菊,你出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一刻,紀秋菊仿佛紀珊附體,隔著門板嘲諷道:「我為什麼這麼做,您不知道嗎?當初送二姐下鄉,給了她多少錢?給她買了多少東西?結果呢,去了沒多久她就鬧著要回來。你們又給她買工作,又給她置辦嫁妝,又給她壓箱底。家裡的錢全花完了!三姐被你們送下鄉。好了,家裡就剩我了,就算沒錢買工作,我也認了,反正就我一個,不用下鄉了。現在呢?她又離婚回來了,婚白結了,工作也白買了,她之前花了差不多2000塊錢,全都白花了!她現在回來了,家裡就得有一個人下鄉,她不去誰去?家裡弄成這樣,都是這個害人精害的!」
紀慶東和羅小芳被她說的啞口無言,還沒等他們想好該怎麼反駁,就聽紀秋菊繼續嘲諷:「你們生了四個孩子,其他三個加起來也沒有一個紀春梅重要!花的錢還沒有她一個人花的多!以後你們就指著她養老唄,也別指望別人了。看看你們能不能指望的上她!」
紀慶東和羅小芳看了看紀春梅,心裡就有點絕望,這明顯指望不上啊。
「偏疼的果子不上色」,後面還跟著一句,「偏疼的子女不得濟」。意思就是說,越是偏疼的那個孩子,越是指望不上。相反,他們能指望的上的,是那個最被忽視的孩子。
紀慶東和羅小芳兩口子,大概運氣也不算好。因為不管是原主,還是現在的紀珊,他們都註定指望不上了。
其他的三個孩子,目前看來,也沒有一個能指望的上的。
一時間,兩口子陷入了深深的迷茫,都顧不上追究紀秋菊給老二報名的事兒了。
直到紀春梅哭的涕泗橫流,撲過來抱著羅小芳說道:「媽,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下鄉,鄉下太苦了。」
可是羅小芳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這會兒就算有人賣工作,他們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再說了,就算他們能湊到錢、能買到工作,人家也不會讓紀春梅入職啊。她找不到工作,就只有下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或者,她可以馬上再嫁人。
但是這麼急著嫁人,能嫁到什麼好人家?
最關鍵的是,名都已經報上去了。他們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這會就算找到人娶她,也會被認為是故意逃避下鄉,說不定還得挨批評。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呢?
羅小芳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春梅啊,媽也沒辦法了。或者你自己想想,你還有什麼辦法?」
紀春梅能有什麼辦法?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紀秋菊早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安全了。
躺下沒一會兒,紀秋菊蹭的一下又坐了起來,不對,她還不算安全。要是紀春梅也去給她報名,那她還是不得不下鄉。
政策說一家可以留一個,但是並不是說必須留一個。如果你們家不想留,就想全都下鄉,人家也不會阻止你的。
紀秋菊懊惱的捶胸頓足,就不該報完名又把戶口本放回去。只要扣住戶口本,紀春梅就不能給她報名。
這下子,紀秋菊也不敢睡了。直接倚著房門而坐,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聽見了紀春梅回房間的聲音,也聽見了爸媽回房間的聲音。
紀秋菊鬆了一口氣,悄悄的打開門出去,用兩根筷子把紀春梅房間的門從外面別上了。
這樣,紀春梅要想出門,肯定得弄出大動靜。她就算睡實了,也能被吵醒。
明天早上,她只要比紀春梅早一點起床,至少在紀春梅醒來的時候她也跟著醒來,盯住她就行了。
她相信爸媽現在肯定不會主動給她報名下鄉。紀春梅的事情已經無可挽回,讓她跟著下鄉也於事無補。他們不會這麼做。
她唯一需要防的就是紀春梅。
把事情捋清楚,紀秋菊才放心的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羅小芳起來做早飯。做著做著,突然間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都說閨女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她生了四個閨女,按理來說應該活得瀟灑肆意,為什麼她還是這麼憋屈?
家裡家外上上下下的活都還是她一個人干!四個閨女沒一個心疼她的。
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喲!
「啊啊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羅小芳邊哭邊喊。
紀慶東、紀春梅、紀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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