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的是,吳春紅別無選擇。她已經臭大街了,肯定是不好意思去找江宏和江圖的,再說了,那倆孩子現在心硬得很,應該不會收留她。退一萬步講,就算收留了她,看他們現在的做法,肯定也不會給她好日子過的。與其這樣,她還不如和燦燦綁死,最起碼,鍾勇這孩子是個好的,就算燦燦靠不住,她這個女婿是靠得住的。
這句話勸住了徐燦燦,此後一段時間,她連門都沒出。人生的落差太大,她有點接受不了。
當然,她也沒有聽她媽的,抓緊時間要孩子,因為她沒興致。
她就是每天坐在家裡發呆,看著她媽在院子裡糊火柴盒。
吳春紅忙的全身僵硬,有時候也會想讓徐燦燦幫幫忙,但她看著神遊天外的徐燦燦,最終也沒敢說出口。聽說人在不如意的時候,容易犯神經病,可別把孩子逼的犯了病。
別人的生活都過得有聲有色,江圖就有點無聊了,除了每天寫寫字,她真的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
每天寫個千把字,她哥都擔心她會累壞了。晚上臨睡前不光要泡腳,連手都要泡一泡。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到的冷門知識,泡完以後還要搓點蛤蜊油保養一下。
她一邊搓的開心,一邊笑得眥著牙抱怨:「哥,好麻煩呀,我不想搓了。」
江宏拍拍她的腦袋:「聽話,不搓以後手就糙了。」
圖圖以後可能會成為一名小作家,每天拿著鋼筆寫字,手糙了就不好看了。
江圖點點頭。
她高興著呢。
以前在江家條件不好,但是冬天的時候,她哥也給她買一盒蛤蜊油搓臉,就怕她皴臉,就是用起來偷偷摸摸的,不敢讓人看見。吳春紅一看見就給沒收。弄得江宏都不敢給她買雪花膏。
現在出來了,自由自在了,她臉上抹雪花膏,手上搓蛤蜊油,奢侈的很。
江宏後來知道了徐燦燦來找她麻煩的事,心裡一陣後怕,他也覺得圖圖是運氣好,才能順利把徐燦燦扭送到派出所去。但萬一她沒有遇上幫她的好心人呢,萬一徐燦燦跟她動手,圖圖這小身板可怎麼打得過她?
他看著江圖,認認真真的說道:「以後她要是來找麻煩,你遠遠看見她就跑,知道嗎?徐燦燦長得膀大腰圓的,一個頂你倆,你哪兒打得過她?」
江圖一蹦老高:「我靈活呀。徐燦燦才不是我的對手,她這樣的,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就打一雙。」
江宏:「……」
自從離開江家,他妹這天性解放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他知道江圖打架有點不要命的狠勁,他們小時候撿垃圾,雖然儘量苟著,也難免和人起衝突。江圖是真的愣,人家都動腳動拳頭,她路邊撿石頭板磚木棍子,直接照腦袋就砸。
雖然也沒砸到,但這不要命的打法就挺嚇人的。後來也沒人找他們麻煩了。都是撿垃圾的小可憐,混口飯吃活命,實在沒必要為了幾張紙幾個煤球就被人開瓢。
想到這些,江宏又換了個方向擔心。
他擔心徐燦燦把圖圖惹急了,直接被圖圖打死。打死她倒是沒啥,但是圖圖會因此背上人命官司,為了這麼一個人搭上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他們之前在江家被人欺負,一方面是因為血脈壓制,父母對兒女天生的權威性,還有子女對父母天生的孺慕之情,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年齡小,打不過那四個。
現在離開了,關係斷了,血脈壓制沒有了,對親情的渴盼也沒有了,要是那邊的人挨個來,說不定圖圖真能各個擊破呢。
「你可千萬別把人打死了。」
江宏苦口婆心的勸道。
江圖拍著胸脯保證:「我知道,你放心,哪兒肉多我打哪兒,保證讓她又疼又沒事。」
江宏:「……」
那你這次打臉是因為徐燦燦的大臉盤子肉多嗎?
雖然但是,好像真的沒打出毛病來。
過了沒幾天,江宏就給江圖找了點事兒干。他每天下班之後,拉著江圖跟廠里的保衛科長練拳腳。
保衛科長是個退伍兵,因傷退伍,身手相當不錯。
江宏為江圖擔心了一陣子,就想出這麼個辦法,讓江圖學學功夫,以後打架不吃虧,也能夠知道哪兒能打哪兒不能打,打人可以,別打出事來。
江宏被江圖的文章一宣傳,好歹也是個「名人」了。保衛科長知道他的情況,又見他事事為妹妹考慮,就答應下班以後教教他們。反正他自己也要鍛鍊。
就這樣,江宏帶著江圖,拎著兩瓶酒,拜師成功,開啟了每天傍晚練功夫的生活。不光江圖練,江宏也跟著一起練。
江宏的身體被江圖梳理過,身體素質那是相當好,學的非常快。保衛科長忍不住說道:「你小子,是個當兵的好料子啊。」
江宏笑著說道:「我也想當兵去保家衛國,但是我就圖圖這麼一個妹妹了,我要是不在她身邊守著她,哪能放心的下?」
保衛科長想想也是,就歇了推薦他去當兵的心思。
練著練著,江圖就開學了。
江圖:「……」
差點忘了她還是個學生,開學就該上初二了。
江宏還帶著她去百貨大樓買了個新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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