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少有天災,尤其是偏北方的地域,因此韓澤玉收編的十幾個流民才算是極少數事件。
當朝的帝王乃仁君,與民休養生息,不僅減免了一成賦稅,更是放寬了徭役政策。
像韓家兩房,除了韓澤玉和韓澤禮,滿足十六歲以上,五十六歲以下的成年男子一共有五人。
按照規定,大房應出兩人,二房出一人去參加徭役。
政策放寬後,韓家出錢把徭役的名額給頂了,其他勞動力多的人家有願意賺這份錢的,就會接了這份活兒。
官府只要求人數對得上,至於是不是本人,他們也不在意。
雲山村的兩大難題就是錢老大和二狗子。
錢老大的情況還好,雖說媳婦兒走了,弟弟也不在家,但他爹娘願意寵著,省吃儉用的給他掏錢頂徭役。
錢家老大活了二十二年,只去服過一次役,還是去修路,這在所有徭役里算是相對輕鬆的,至少比站在河裡挖泥沙要好得多。
嘗過了幹活兒的苦,自此以後,他就再也沒幹過重活兒。
這麼大的人連種地都不會,瘸了一條腿後,更是連門都不愛出了,也不知道等他父母離世後,這人要如何生活。
二狗子的處境比他還慘,父母雙亡,叔伯娘舅都不待見他,壓根兒就不讓他登門。
現在連唯一的官配媳婦兒都撒手人寰,他更是了無牽掛了。
他倒是想靠著租地的錢躺平度日,可惜追債的不給他躺平的機會,兩根手指算是利息,本金必須如數償還。
混吃等死多年的二狗子被迫走上了服役之路,可這錢賺的太辛苦,好不容易混滿了一個月,厚著臉皮結了工錢。
按照這個進度,他最起碼得再服幾十次的徭役才能還清債務,顛顛手裡的銀錢,他突然就不想還了。
施工隊的人都在學堂那邊忙活,二狗子想跟工頭套套近乎,明年出去幹活兒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把自己也帶上。
他什麼德性,大家心知肚明,幹啥啥不行,惹是生非第一名。
一個心軟讓他加入,替他分擔活計都是輕的,毀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口碑和信譽就完了。
工頭也不是善茬,揮舞著拳頭讓二狗子趕緊滾,他們不招偷雞摸狗還耍錢的慣犯。
二狗子也不敢當面嗆聲,只能灰溜溜的走人,不過那陰鷙的視線卻是盯了學堂良久。
韓澤玉蹲在樹上啃著一個大蘋果,剛剛的事情都被他盡收眼底,他覺得二狗子這樣的人最好還是處理掉。
殺人滅口倒不至於,物理銷戶有些殘忍了,不是他們小仙男該做的事。
原本夫夫二人是要一起回峻山府的,但是韓澤玉臨時變卦,說要多留幾天,這次是正事兒,辦完他就回家。
蘇時恩惆悵道:「確定是正事兒?」
韓澤玉頭點的是鏗鏘有力。
蘇時恩再次確認:「能保證不惹大事嗎?」
韓澤玉點頭的動作略有遲疑。
蘇時恩嘆了口氣,摸摸夫郎的小腦袋,試探道:「玉哥兒,我能把你的夜行衣帶走嗎?」
韓澤玉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好吧,基本可以給事情定性了,蘇時恩懷著忐忑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頭的獨自踏上了歸途。
為什麼說是獨自呢?因為優秀心腹鐵柱同志被留了下來。
受到了重用的鐵柱特別不講義氣,站在渡頭揮舞著手臂,目送他家少爺離去。
身為韓澤玉的心腹能得到什麼?那就是一套材質上乘的夜行衣。
跟蘇時恩和韓澤玉的情趣款夜行衣不同,鐵柱這套是加大碼的正經夜行衣。
當然了,那夫夫二人也是有一套正經夜行衣的,畢竟出門在外不能浪,要保持低調。
鐵柱幻想中的場景是飛檐走壁,可現實中的場景是二人鬼鬼祟祟的貼牆、溜邊兒、專門走在陰影里,真的一點兒都不酷。
到了無人的地方,韓澤玉壓低聲音訓斥道:「就你那大體格子,還想飛檐走壁?房頂都能被你踩塌了,認清現實,腳踏實地才是你該走的路。」
鐵柱撇撇嘴,他也不想長的這般高大,要怪就怪他的不知名爹娘。
鐵柱別的沒學會,甩鍋甩的那叫一個利索,且毫無心理負擔。
「噓……目標人物已經出現,一會兒看我的眼色行事。」
鐵柱想說陰影里太黑了,他看不清,結果話未出口,他家主子已經沒了蹤影,再看不遠處的目標人物已經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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