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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王氏是高齡產婦,再加上生產前遇到些波折,看來孩子還是受到了影響。

韓澤玉突然出現,驚掉了蘇王氏手中的毛筆。

「你、你這是作甚?不經通傳擅自闖入,成何體統?」

韓澤玉聳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蘇韓氏本就是內宅之人,再說出嫁從夫,蘇府就是我的家,在自己家逛一逛總不違法吧?」

蘇王氏斜眼打量韓澤玉,懶得聽他詭辯。

這小哥兒牙尖嘴利,不能與他歪纏,否則自己一定會氣的半死。

這都是作戰經驗,是血與淚的教訓。

韓澤玉也不跟她繞彎子,直截了當道:「這不年不節的,又不是月底,怎麼還算起帳來了?該不會是想幫某人填補虧空吧?」

蘇王氏想要否認,可尷尬的表情跟不自覺閃躲的目光卻出賣了她。

「你不走正門,非要見我一面,究竟想做什麼?」

「沒想做什麼,就是想給您提點兒建議。「

既然被看穿了,蘇王氏也不再遮掩,破罐子破摔道:「有話直說。」

韓澤玉笑了下,這態度多好,繞彎子他也嫌累。

「讓蘇大老爺別再繼續追查了,牽扯太廣,蘇家就這麼幾口人,被滅門了犯不上。」

蘇王氏震驚的瞪大雙眼,這說的是什麼話?

「一批布料而已,哪裡就有你說的那般嚴重?你不要在那裡危言聳聽!」

韓澤玉攤手:「你也說了,就是一批布料而已,那又何必追著不放?對於蘇家來講,不過是損失些錢財,而這對於你我來講,未必不是件好事。」

蘇王氏疑惑,怎麼就成好事了?

「男人有錢就學壞,女人學壞就有錢,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王氏愣愣點頭,那肯定是呀!

「我家時恩在京城做官,雲松入官場也就是兩年後的事。本就出身商賈,多少受到些詬病,家裡再出一個不省心又拖後腿的爹……」

吊人胃口的精髓就在於說一半留一半,言盡於此,點到即止,剩下的全靠自行腦補。

蘇王氏的腦海里正在進行一場頭腦風暴。

自打蘇萬里開始納妾,家裡愈發不太平。

陳姨娘倒還好些,就想著有子傍身,現如今她願望達成,兒女雙全後,整個人也穩重許多。

可那個白姨娘才是真人不露相,在討好男人進而斂財這方面,還真是箇中翹楚。

偏偏自己抓不住她的把柄,想要手段強硬些,偏偏蘇萬里還挺憐香惜玉。

說白姨娘畢竟是三少爺的生母,鬧的太僵了,以後孩子懂事了要如何自處?

以前也沒見他對庶長子有多上心,現在倒想著做慈父嘴臉,維護起年幼的庶子來。

這人真是越老越胡塗,簡直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

韓澤玉見蘇王氏腦補的差不多了,人都快氣冒煙了。

心知拱火拱的很到位,正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時候。

「要我說啊,有錢財傍身、有經商頭腦、有子女維護、年齡又不大,還有什麼可擔憂的?沒了那個礙事的男人,自己也能過的挺好。」

蘇王氏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有這麼多的優勢和靠山。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賠他的,只要你手裡一直掌握著經濟命脈,那你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男人嘛!沒錢就老實了,若是沒錢還不老實……」

蘇王氏抻長耳朵聽,你倒是說呀,我正聽的認真,你這怎麼還賣上關子了?

「一個蘿蔔一個坑,那就讓他騰地方唄!再說不過是占個名分,那人是聾是啞,是殘是癱,也沒多大區別。」

蘇王氏倒抽一口涼氣,好個心狠手辣的小哥兒。

「你、你這麼做,就不怕犯了七出之條,不怕官府抓你嗎?」

韓澤玉一臉震驚:「人都成那樣了,誰來寫休書?誰又去報官?當然了,咱們就是閒聊,是探討,畢竟也沒實施行動。」

「誰跟你閒聊了?聽聽你說的是什麼惡毒言語,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也干不出狠毒的事。」

韓澤玉一臉欽佩,如果蘇時恩不是我老公。

如果當初他考秀才的時候,不是我親自破的局。

如果蘇時念不是被養成了溫室里的嬌花,說不定我就真信了。

「您想多了,我們做子女的,都希望您跟老爺能長命百歲,永遠不死。畢竟無論是哪位先離世,按照規矩都得守孝三年。」

蘇王氏拍案而起,韓澤玉遺憾搖頭,補上了致命一擊。

「聽說熱孝期間,夫妻禁止同床,我就怕自己守不住……」

話音未落,蘇王氏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險些把肺子咳出來。

韓澤玉再次搖頭,啥也不是,防禦力依舊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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