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房頂上光禿禿的,連個搞竊聽的密探都沒見著。
基本配置都沒有,一看武安侯就不受皇上重視。
亥時初,也就是晚上九點多,在沒有過多娛樂項目的古代,這個時候已經算是萬籟俱寂了。
除了更夫和巡邏的禁衛軍,街上完全看不到其他行人。
韓澤玉挑了個尚未熄燈的院落,跳進去看了看,發現院子的主人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
不過從他屋子裡那揮之不去的藥味來判斷,這位仁兄很有可能是遞紙條的寧遠昭。
主院住的自然是武安侯,寧遠昭居住的院落雖然大,但是位置有些偏。
緊挨著主院有一個精緻的院落,那裡該不會就是寧遠晨的地盤吧?
這武安侯還真是表里如一,勢必要將嫡子的臉面踩在腳下。
難不成那目中無人的庶子是白月光所出,還是說他救過武安侯的命?
韓澤玉正胡思亂想間,發現寧遠昭房裡的油燈熄滅了。
侍女端著一盆衣物走出來,謹慎的四下張望,沒發覺異樣後,低著頭,快步離開此處。
一雙鑲嵌在牆壁里的眼睛眨了眨,剛剛侍女從牆邊經過時,那盆里的衣物發出了刺鼻的藥味。
那味道的濃烈程度不像是在房間裡長年累月熏出來的,而像是將整碗藥汁倒在裡面。
看來那位紙條俠也是位不容小覷的演技派。
旁人只道他生不逢時,又攤上個偏心眼的胡塗爹。
寧遠昭已經二十一歲了,武安侯依舊沒有為他請封世子的意思。
都知道武安侯偏心庶長子,可按照當朝立法,世子之位理應由嫡子繼承。
體弱多病的寧遠昭即便是得了世子的頭銜,他又能活幾年?
完全可以等他死後,再名正言順的將爵位轉給庶長子。
可就是這樣的體面,武安侯也不想給嫡子留下。
韓澤玉覺得,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下,能不變態已經很不錯了。
不愧是他初次見面的甲方金主,像甲魚一樣懂得隱忍,難得,難得。
韓澤玉離開侯府,從小黑失蹤的馬廄開始尋找。
在異能催動之下,小黑走過的路上會浮現出獨屬於它的印記。
小黑在兩歲的時候,由於過於活潑,運動量巨大,因此得以提前修蹄掛掌。
它的馬蹄鐵就是最普通的標準蹄鐵。
但身為韓澤玉的專屬坐騎,又怎能甘於平庸。
因此韓澤玉突發奇想,給當時狂野、叛逆、缺心眼的小黑賜了一套特殊的馬掌。
左前蹄刻著「S」,右前蹄刻著「B」。
左後蹄刻著「N」,右後蹄刻著「Z」。
傻了吧唧的逆子很開心,以至於多次更換馬蹄鐵的時候,韓澤玉都會給它重新刻一遍。
皇城內沒有土路,僅憑地上的灰塵很難辨認蹤跡,因此浪費了一些時間。
不過韓澤玉也沒想到,這次還真就打臉了。
他信誓旦旦的說小黑還在城內,可他卻是在城外的一個莊子上找到了餓到眼冒藍光的黑馬。
韓澤玉嚇了一跳,馬的眼睛只有在受傷和生病的時候才會呈現藍色。
緊張兮兮的檢查一番,韓澤玉得出結論,這貨只是被餓壞了而已。
從別的馬棚里順走一些草料,堆在小黑面前,小黑立馬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
餓死馬了,臥底這活兒真不好干。
韓澤玉打量著小黑的情況,腳上的金鍊子還健在,這是沒騰出功夫動手,還是沒有主人吩咐,不敢動手?
看看周圍的環境,應當是私人農莊,韓澤玉拍拍小黑,讓它慢點兒吃。
小黑餓了四個時辰,走路都打晃了,這幫殺千刀的偷馬賊。
「若是有人搶金鍊子,你就給他們,事成之後,我再給你要回來。」
小黑低頭吃草,假裝沒聽到。
「我明天帶蘋果來看你,你要記得裝柔弱,別被看出破綻。」
韓澤玉說完這句話就先行離開了,徒留小黑長長的嘆了口氣。
翌日清晨,蘇時恩穿上官袍,先去翰林院告假,之後趕去京兆衙門報案。
翰林編修,七品官職,丟失了一匹價值三千多兩的馬,並且馬匹丟失的地點在皇城,御馬監管轄的範圍內。
看似平平無奇的失竊案件,要素有些過於豐富了。
三千多兩屬於涉案金額巨大的案件,他們理應格外重視。
但什麼馬能值三千多兩?汗血寶馬還是西域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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