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氣韓澤玉陰陽怪氣,而是看睿親王這邊的人不順眼。
當今聖上是他表弟,睿親王是他舅舅,端誰的飯碗,還是能分清的。
升堂前他梳理過案情,一個王府庶子,不遠萬里來京城參加比賽,技不如人光想著打擊報復。
最蠢的是,手下十幾個人他不用,非得親身上陣,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
現如今鬧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才想起來找官府求援。
帶了那麼多人進京,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營救,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現在蘇時恩的狀子交了上來,人證物證俱全,即便是找到蕭弘宇,這人也輕判不了。
袁清晗這邊的說法是三公子進了蘇家就沒再出現過。
蘇時恩和鐵柱一口咬定,蕭弘宇翻牆而入,正巧碰上二人在院子裡練功。
他見勢不妙,落荒而逃,兵器還掉落在了院子裡。
帶著兇器翻牆,他肯定是奔著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來的。
這點袁清晗等人還真反駁不了,因為蕭弘宇確實有隨身攜帶短劍的習慣。
至於本次事件的導火索,他人在城外的錢來山莊,包括丁夫人在內,有很多人可以為他作證。
韓澤玉只不過是堂堂正正的拿了冠軍,他是無辜的清純小白花,可千萬別往他身上潑髒水,他承受不住。
現在的情況是死無對證,全憑蘇時恩一張嘴在說,他說什麼是什麼。
想反駁?可以呀!讓當事人,不,是嫌犯上公堂自己反駁。
袁清晗氣結,要是能找到人,他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雙方爭執不下,蘇時恩一方始終處於上風,戰鬥力無可匹敵。
京兆尹覺得這仨人適合去鴻臚寺接待外國使節。
說一千道一萬,最關鍵的是先找到蕭弘宇。
蘇時恩挑眉,想去他家勘驗現場?不就是想找人嘛,這說辭足夠體面。
「可以,我蘇某人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儘管來查!」
鐵柱嘟嘟囔囔:「都過去十來天了,又是風又是雨的,這還能找到線索?」
韓澤玉白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是大理寺的,人家是京兆衙門,你找不到線索,不代表人家也找不到。」
聲音壓低又沒完全低下去,音量恰到好處。
京兆尹咬牙,欺負我們沒辦過刑事案件?
退堂後,六名官差去往蘇家尋找線索。
韓澤玉就是偽造痕跡的神,風吹雨打咱不怕,沒有腳印不打緊。
兵器碰撞的痕跡,那還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想搜查也沒問題,後邊跟著自家人,不弄亂東西就成。
一樓、二樓、地下室,全都參觀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蘇時恩的表現只能用君子坦蕩蕩來形容。
他怕什麼?地下室全部封禁,就留了幾個儲存糧食和秋菜的地窖供人參觀。
袁清晗不放心,跟著官差一同前來,期間目不斜視,堅決不肯看蘇時恩一眼。
蘇時恩知道是他家玉哥兒的傑作,給人追殺出心理陰影了。
不過他也不是好人,幾步湊到袁清晗身旁,雲淡風輕道:「袁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袁清晗抖了抖,嚇的寒毛直豎,這人是不準備裝了?
他發現不戴面具的蘇時恩比戴著面具時更嚇人,有一種情緒穩定過頭的瘋感。
日理萬機的皇帝陛下得知庶堂弟失蹤,甚是憂心,決定親自過問。
「蘇愛卿,聽聞你家中遭了禍事,昨日還去了京兆衙門?」
「聖上體察百官,愛民如子,京兆尹秉公辦案,微臣家中尚無大礙。」
皇上都是打太極、繞圈子的高手,可在蘇時恩這裡,他還是喜歡打直球。
畢竟這兩口子的思維與常人有異,完全摸不著頭腦。
面對皇上的明示暗示外加提示,蘇時恩表示不足為外人道也。
意思就是皇帝的時間很寶貴,不應該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臣子家裡的事,您還是少打聽吧!
皇帝陛下霸氣側漏的一擺手,表示無甚大礙,做皇帝也需要勞逸結合,張馳有度。
那意思就是讓他說來聽聽,他有的是時間。
蘇時恩抬頭,迅速的看了眼皇帝的表情,心道這可是您讓說的,話說出口可就收不回去了。
「微臣認為,那賊子應當是被人擄走了,不然怎會音信全無?」
「哦?在京城誰會如此目無王法?」
蘇時恩對此表示嗤之以鼻,人家敢上門尋仇,怕是早拿自己當了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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