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信了他的話。
可具體要怎麼做呢?
年年掀著眼皮,偷看冷冰冰的大爺姐。
衣裳是要脫的,可是大爺姐都不幫她,她只是在摸索一個醜陋的物什。
好醜……
年年扁嘴:「我該不會也有這種丑東西吧。」
大爺很生氣,眼睛更冷:「你說誰的丑?」
年年嚇得一縮:「我的丑,我的丑。」她實在不知道人身的是什麼模樣。和獸一樣,泄殖腔嗎?大抵不是吧。「我想看看,我那個……」
辟星嘖了一聲,嫌棄道:「你的就能好看到哪裡去?」
他長指撫到,牽出銀絲,一向喜怒分明的臉色竟然一時難以分辨。
他放下手,又找了張帕子擦乾淨:「躺上去。」
年年緊張地牽住他的衣袖:「大……人。」
他坐在一旁,指揮她:「別亂動。」他低聲嗤笑,「老子還能吃了你不成。」
年年抓著他的袖子,腦子裡混亂一片。
大人之前還說要把她吃掉的……他確實這樣說過,她記得很清楚,她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但是現在,年年嗚咽著,覺得自己同樣完蛋了。
肌膚沒有獸毛阻隔,貼得太近,很容易感知溫度的轉變,還有心跳的震動。
磨動著。
一切暴露無遺。
她在強硬的手指,和對方若有似無的親昵中,靈魂被吸納到一個嶄新的領域。
潺潺。
暈眩的世界中,她睜開眼,盯著眼前那枚血紅的小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摳。
這是一雙女人的手。
這是她的手。
年年心下一驚,往後一縮,辟星按住她柔軟的腰身,啞聲說:
「別動。」
她淌在黏膩的月色中,僵住不動:「大人,是不是成功了?」
辟星扣住她的後腦勺,俊美無儔的面容漾著媚色的餘韻,動作竟然顯得有一絲憐惜:「很乖,做得很好。」
年年的心顫顫的,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
她糊裡糊塗收到一個愉悅的,不容置喙的吻。辟星將吻命名為獎勵。
「我們還是夫妻嗎?」
「不是。」
「那天大人說,結心夫妻,如果有一個人敢背叛,背叛者將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辟星笑得有些殘忍:「自然也不是。」
「可是花琅說,這是夫妻之事,夫妻之間才會做。」
「花琅也說,你是小狗。」他懶洋洋地撫過她的發,在手裡掂了掂,「所以,你是我的小狗。」
年年抿唇:「我不是小狗。」
她推開他,想要下床。可從來沒有用兩條腿走過路的她,踉蹌地摔倒在床下。
她不是小狗!大家都說,她是最可愛的小年獸,雖然……雖然……大家都不在了,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喜歡她。
年年摔得頭暈眼花,短暫的失去意識之後,再次回到了辟星的身體裡。
辟星目光沉沉,看上去有點生氣。
而且,頭上還鼓著一個大包。
「恭喜你啊,差點破相。」他口氣不善道,「老子現在還要幫你疼,你可真會疼人啊。」
年年支支吾吾道:「怎麼又換回來了……」
辟星穿上衣裳,嘖了一聲:「所以小狗要聽話。」他抹掉眼眶下的淚水,挑眉道,「你每天都在哭什麼?」
年年搖頭,嘟囔著沒什麼。
她眨眼,覺得有一塊地方陷下去,深不見底。
沒人看見,也不重要。
辟星忙不停地要去找第二塊碎片。可他嫌他倆現下穿得像叫花子,帶她去買衣裳。辟星似乎有很多買賣,還有很多很多金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走到哪裡,當地的土地老爺都會冒出來遞上一支漂亮的煙杆,和他匯報搜來的消息。
她用著辟星的身子,辟星說要穿什麼,就穿什麼,朱紅色月白色玄熏色青竹色,試了一個遍,衣裳上繡著好看的說不出名字的花紋,還有金線,腰上掛著一百零八枚銅幣串成的禁步,走動的時候不能太快,否則會簌簌發響。
辟星也為年年的肉身挑選了合適的衣裳。試到朱紅色的時候,紅晃晃一片,年意識想跑,滿臉冷汗,辟星抬眸黏了她一眼,換了身顏色。
「大人。」土地老爺向辟星遞上煙管,幽幽的香火氣從煙管里瀰漫出來,辟星長吸一口,拉過年年的袖子,要她低頭。
又是一個吻。
不過,這個吻並不是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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