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迷濛,籠罩山巒。
年年忽然攥著胸前的同心鎖,關上窗,阻止雲海般的霧氣不斷飄進屋內。
這種天氣在雀杭山不太常見。
檐角的鈴鐺隨風輕響,年年忽然想起種在溫室棚子裡的茶樹,沒有關上棚門,如此詭異濃厚的山霧涌去,不知是否會被未開蒙的野獸吞食,一朝枯萎。
她推開門:「飛雲,幫我守屋子呀,我去去就回。」
年年拎著柔軟的裙擺飛快地從小屋跑下去,發間的銀步搖晃晃悠悠,盪著焦急的心跳。
這些茶樹要生長在雀杭山很不容易,溫度和濕度都需要年年把控。之前養了兩批,都死掉了,這一批吸取經驗,又種了一次,才讓雀杭山腰布滿綠油油的葉子。
雨霧濕滑,年年氣喘吁吁地趕到。棚中山霧瀰漫,有什麼動靜。
是獸群的身影。
年年凝神屏息,從腿側摸出匕首。
這把刀曾救她於臨危之中,讓她知曉鮮血滾燙,刀劍無情。
獸群在啃食茶樹。
溫室中傳來吞咽的聲音,年年小心翼翼地湊近,卻被獸群發現,瞬間撕裂溫室紙棚撲過來!
年年她身材嬌小,不過雪狼半隻身子長。腥臭的口水隨獠牙過來,一口就能咬斷她柔嫩的脖頸。
她咬著唇,揮刀而向,血腥味激起渾身戰慄,勉強從雪狼身下逃脫。其餘狼群朝山上逃竄……
不好……!
年年三兩下把破損的紙棚鋪好,滿臉是血地往小屋趕。
血腥味充斥年年口腔,她放鬆腮幫,才發現自己將牙關咬得僵硬了。
她憑藉著感覺在山霧中摸索,一顆心懸在半空,掛念著小屋。
若是被狼群大搞破壞,辛苦建設的一切都將毀於一旦。
還有飛凌和飛雲……
冥冥之中,年年似乎擁有迷霧中找到正確方向的能力,這些霧氣環繞在她的四周,將她推向正確方向,像可愛的精靈。
年年回到小屋中,飛雲立馬跳起來:「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飛雲忙拿來帕子,在水裡浸濕,想要替她擦臉上的血。年年蹲下來,讓她擦乾淨,適時,外面傳來狼嚎的聲音,飛凌問道:「外頭有狼?」
年年點頭。
有狼。
但是,不是一隻狼,是一匹狼,可怖的狼群。
雀杭山的妖怪多隻
能化形,是法力低微的獸。飛凌這樣能使弓弄劍的,已經算是雀杭山翹楚,可依舊不能保證帶著孩童從狼群中全身而退。
年年抬頭,同心鎖搖晃。鎖上,也沾了血。
她一愣,心尖顫動著,下意識接過飛雲手中的帕子,一點點擦拭乾淨。
「姐姐,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飛雲好奇道,「看起來好貴,是金子嗎?」
年年微微笑道:「嗯,很重要。沒有它……也許我早就……」
她指尖摩挲著同心鎖繁複的花紋,細心地用乾淨帕子包裹起同心鎖,放進隱蔽的木匣子裡。
狼群仍在嚎叫,年年的心怦怦直跳。
濃密的煙霧無法看清任何窗外任何事物,飛凌捏著弓,年年緊握匕首,等待一觸即發的搏鬥。
可是——
隨著狼群兇猛的嚎叫變為討好的嗚咽,壓迫感瞬間消失。屋中的霧氣漸漸散去,屋外傳來狼狼們嚶嚶作怪的聲音。
「嗷嗚……嚶嚶……」
討好。
而且是那種奴顏屈膝的討好,嚶嚶怪叫的響動可以讓年年聯想到雪狼們是怎麼樣耷拉著舌頭,鼓著飛機耳,搖晃尾巴當一隻狗。
「……嘬嘬,乖狗。」
啊,果然,在當狗。
可聽見屋外那聲音,年年體內的魂魄已然飛了過去一般,全身心都系在外面。
耳熟的聲音。
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姐姐,你別緊張,有我哥哥在,不怕的!」飛雲安慰她,握緊她的手,說道,「不怕不怕。」
飛凌謹慎地打開小屋的門。
推開後,雲霧涌動著、簇擁著一個華貴的身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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