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願意……聽她說話。
只是……大人怎麼還不回答?
年年不滿道:「大人也愛我麼?」
辟星揉她的發,學她的語調:「愛呀,愛極了。」
兩個六。
嗯……
醉酒的小年獸仔仔細細數著骰子上的點數,加了兩遍,確認自己的確不是頭暈眼花搞出烏龍,才展露笑容,眨著亮晶晶的眼說道:「是十二,沒算錯!那大人有沒有喜歡過旁人?」
「沒有。」
兩個六。
「別的獸呢?」
「也沒有。」
兩個六。
嗯……沒有。
年年心滿意足,彎著眼睛:「大人愛我。」
辟星倚在床邊,勾著她的腰身,瞧著她融融笑意,微張的紅唇,恨不得現在就擠進去弄得她七葷八素。
獸類做這些事,總是再直接不過。
可依著她的心愿,他只好忍住:克制的,溫柔的,低頭吮蹭她的軟唇,淺嘗輒止。
她的味道,一縷幽幽,咽下去,勾的他心顫顫不知旁路。
「喚我一聲,嗯?」
「大人。」
「不要這個。我是別人的大人,不做你的大人,嗯?」
年年貼在他懷裡,聲音清脆,喚了句星。
很好聽。
骰子在煙霧上打著轉兒,被辟星收起來,結束了充當法器的命運。
遠處的蒼寧打了個噴嚏,忿忿道:「有人害我!」
辟星嗅著她發間的香氣,終究忍無可忍,只好啄吻她的臉龐,下了床榻,去碰那金塑。
可他抬眼,便見塑像換了一個姿勢。
他凝神屏息。
年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辟星不需回首,就知曉她現在是什麼模樣。
和金塑一樣。
他手下的金塑,摻了她一縷發,與她共感,渾然一體。
辟星金眸微眯,眼瞧著金塑的右手朝前拉著,用足勾住了想要離開的人。
「夫君,別走。」年年困得睜不開眼,等他轉過身,才悄聲嘟囔,「我特地做了很大的雙人床,等夫君和我一起睡。今天把剩下的時間補給夫君,好不好?」
辟星心口激流猛轉,面上不動聲色。
他狀似不經意問:「可以親年寶嗎?」
「可以呀,只能親哦。」
她伸出手,抱住他,軟著嗓道:「夫君親親我。」
-
年年醒來的時候,頭重腳輕,卻通體舒暢。
她回憶不起昨天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自己斷斷續續和五個頭的怪物搏鬥。
後面全部斷片。
敏感的脖頸後傳來溫熱悠長的呼吸,她疑惑地看著攔腰抱著她的大手,隱約覺得哪裡黏黏的,不算舒服。
不過,很明顯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她回頭,看見辟星熟睡的面容。雖然不知曉他是為何陪她睡在一處,但估計約莫就是酒精惹得禍,她小心翼翼地挪開闢星的手。
等到年年把自己拾掇了一遍,打開窗:淺淺南風吹開床榻的輕紗,一隻長長的煙杆挑開簾幔,幽幽散出白煙,縈繞四周。
日光影影綽綽。
辟星露出半張下巴,似笑非笑,朝她勾手:
「年寶,過來。」
年年腦袋一熱,湊過去。
辟星咬著煙杆,撐在床頭,低聲笑:「昨晚我伺候年寶這麼久,走之前不賞個吻?」
年年皺著臉:「……伺候?」
辟星臉色微變:「忘了?」
「什麼?」
「昨夜的事,」辟星口中吐出煙氣,「全忘乾淨了?」
年年愣了愣:「也沒有全忘乾淨……就是,記到我看見五個頭……嗯,後面暫時想不起來。」
年年不說謊。
辟星登時長嘆一息,試圖喚起她的記憶:「年寶和我表白。」
「欸?這樣嗎……」
「我們私定終身。」
年年迷茫道:「我以為我和大人早就是這個……關係?」
辟星簡直要吐血。
昨夜好不容易討來的「夫君」,甜甜蜜蜜的「星」,今天通通不作數,變成了一口一個大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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