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要就不要!」
周圍死一般寂靜。
她慌了慌神,眼淚又流下來。
辟星面容微動,嘆了一聲,再抬眼,已然掩去目中危光,柔著嗓安撫道:「年寶若是不告訴我哪裡錯了,我怎麼改,嗯?」
他的尾音總是醇厚低沉,帶著一絲啞,從來都讓她心動。
現下迎著她的委屈,帶著一絲親昵的哄,竟然有絲討好。
她坐在高台之上,若不走兩側長長的階梯上來,辟星只能碰到她的足尖。
年年搖晃腦袋,兩手撐在身邊,忘了擦眼淚:「我只是明白了,我和大人不一樣。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辟星眉宇緊蹙:「哪裡不一樣?」
「大人是貔貅,我是年獸。」
「嗯。」
「大人還是少主,是有身份的獸。」
辟星沒有回應,她又說道:「大人身份這麼好,要在這裡生活,娶妻,生小獸,當下一任王,可是,我不想——」
辟星哂笑道:「你不想什麼?」
他的語氣變得尖銳:「不想在這裡生活,不想生小獸,還是不想要我?」
年年一愣,咬唇道:「就是不想要……」
她哭得含糊不清,話都悶在口中。
辟星又氣又好笑,無奈道:「什麼有身份的獸,我早就離開焜明闕,不知多久沒回來。什麼身份,少主,若不是為了補鱗,我斷然不肯回來見這堆麻煩獸。那些東西,我早就不要了。」
年年止住哭泣:「不要了?」
他又道:「我現在和年寶一樣,逍遙天地的生意獸罷了,若是年寶不要我,我就孤單一隻獸,被拋棄,死了都沒有獸知曉。」
他瞧著她,繼續嘆氣:「好可憐,對不對?」
年年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妝容沒花,倒是像沾了露氣的山茶花,更加幽美。
年年往下望。
辟星就站在下面,張開手,等著她。
「我自然同年寶一起,不留在這地方。年寶,下來,嗯?」
她斟酌片刻,嘟囔道:「……大人是苦肉計,大人在認識我之前明明就很瀟灑了。大人說不準,就是想生一隻小獸,正好抓到了我……」
他金眸璨璨,笑道:「那怎麼還沒生出來?是我不努力,還是年寶不努力?」
年年狠狠嗔了他一眼,嗓音軟軟的,無語地被他弄笑:「大人!」
「下來吧,年年。我們可以說好多好多話,把這些事理清楚。」
年年緩了緩,心裡打著鼓。
她從高台上一躍而下,正正好好被他盈了個滿懷,滿滿當當,一點不差。
辟星托住她,悶聲笑道:「抹了什麼香?」
「好像叫瓊香……不喜歡,香得獸腦袋都暈了。」
他將她抱緊,仿佛要揉進身體裡,將她肺部的空氣壓乾淨。
過了半晌,他才滿足的喟嘆:「不是瓊香……這香味確實香得發膩。年寶的氣息都淡了。」
年年掛在他身上,埋首在他脖頸邊,他一邊低聲說話,一邊用手撫摸著她的後肩和後腦勺。
年年在浴池裡難得變回了獸體。
她久未回歸獸體,開心地撒開
四爪撲水玩兒。
辟星取來瓊香,放在一旁,貔貅體型要比年獸大得多,他四腳入池,輕易將年年叼了起來,一躍跳到浴池上。
隨著貔貅的肌肉不斷用力,往前走,兩隻獸身上嘩啦啦灑了一地水。
年年的後頸肉不覺得疼,反倒有點癢。
她撲騰掙扎數秒,始終沒有掙脫貔貅的嘴巴,只好被叼在半空,任辟星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她放下。
還是在一處高高的地方。
白毛小年獸四爪站起來,猛地甩干水,獸眼圓圓,這高度正好和兇猛威嚴的貔貅對視。
她搖著尾巴,跳到貔貅的肩膀上,被一口叼下來,回到原處。
年年重新站起來,貔貅便給她舔毛,舔得整整齊齊,帶著一股子清淡的幽香。
好像是那個喚作瓊香的東西。
年年被舔毛舔得舒服,乾脆張著爪子,躺在原處,敞開毛茸茸的肚皮,眯著眼直呼嚕。
不知過了多久,年年都困得要睡著了,發覺令獸舒心的服務消失了。
外頭的仙侍敲門道:「少主,大王喊您和少夫人過去,商量娶親事宜。」
年年一驚,慌忙抬起獸腦。
什麼?
娶親事宜?
辟星叼著她,慢慢往門口去,年年掙扎道:「夫君,我不去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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