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家二老的錢還是起了點作用，樓康運只被判了五年，那些情婦如果想自己養孩子，就每個月給他們一筆生活費，不多，但是足夠兩個人日常生活開銷，如果不想養了，孩子歸樓家，給她們一筆補償費。

樓曉聽得詫異：「她們肯？」

樓昱冷笑一聲：「不肯也沒法子。」

樓家大部分的錢都去替樓康運平帳了，連樓家老宅都賣了，要不是看在孩子真是樓家的份上，二老怕不是直接叫人來動手了。

反正就是一句話，只有這麼多，愛要不要。

「那唐清？」

「跟樓家人住在一起。」

唐家更慘一些，投入的錢血本無歸，唐家人把氣都撒在了唐清身上，唐清自己心裡也窩著氣。

但是自己抱著一個吃奶的孩子能怎麼辦，樓家到底還有點錢，自己跟樓康運是受法律保護的，樓家二老怎麼也撇不下她去。

只是過去的富太太生活不復存在，每天照顧著會哭的小奶娃，外面還坐著唉聲嘆氣的樓家二老，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樓曉只覺得比起原著，樓昱還是對他們留手了，原著里樓家的下場可比現在慘得多，特別是樓康運，死在了外面，等被人發現的時候，肢體都是殘缺的，血流了一地。最後警察查出來他是被追債的人打死的，至於真相是什麼，沒有誰會在意。

「就這樣了？」

樓昱表現得十分隨意，「嗯，就這樣。」

「那等樓康運出獄以後……」

「如果他願意這樣過下去，我不會幹預。」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樓康運再作死，可就怪不了他下狠手了。

樓昱看著她的眼神很複雜，過了半晌才說道：「你想去看他嗎？」

樓曉遲疑了一秒就開始搖頭。

別說她不是樓康運親生的，就算是親生的，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們之間的父女之情也消耗殆盡了。

樓昱暗自鬆了口氣，其實他這輩子都不想讓樓康運再有機會跟樓曉見面，但是如果樓曉想，他不會阻攔。

「那現在警報解除，高考也結束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樓昱只囑咐了一句：「一切以安全為前提。」

樓曉很快就笑了起來：「保證做到！」

*

莊念薇高考前壓力太大，現在高考結束了，徹底反彈，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恨不得天天出去瘋玩，樓曉只去過兩次就不想再去了，實在是太鬧騰。

而且只要她去了，不超過十分鐘，項聽肯定到場，雖然沒做什麼，但是對方熾熱的目光總是過於明顯。

為了讓這好好少年的明戀早點結束，樓曉覺得他們最好還是不要見面了。

樓曉又回歸到了宅在家裡的生活，總覺得跟高考前沒什麼區別。

這天樓昱回家的早，看到她說道：「曉曉，換身衣服，晚飯去秦家吃。」

「好，去……」樓曉點頭的動作卡住了，「啊？」

等樓曉坐上車還是一臉茫然，秦家對樓昱好，想請他吃飯也就算了，帶上她算怎麼回事？

樓曉直接問道：「秦家有說讓我也去？」

「嗯，秦老爺子說的。」

樓昱其實不太想她接觸秦家人，不過既然秦老爺子發話了，他也只能同意。

秦老爺子原名秦振海，今年已經七十多了，年輕的時候一手打造秦氏集團，到現在仍是整個家族的主心骨。

秦振海的妻子在他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後來他也沒有再娶，把他們的一對兒女帶大。

秦柯然就在門口等著他們，秦家很大，像一座公園，車只能開到門口，還需要穿過一片小院子才能到主宅。

「爺爺說現在年輕人都缺乏鍛鍊，特地讓人把這條路建得窄一點，車開不進來。」

樓曉忍不住問道：「秦老爺子身體好像不太好吧？」

她可沒忘記當初他們就是在醫院遇到的，而且秦老爺子經常住院療養，這都不是什麼秘密。

秦柯然嘆了口氣：「是啊，所以他自己都是坐輪椅讓人推著進去的。」

「……很有想法。」

等靠近了主宅，才發現有在外面不少人，有燒烤的，搭帳篷的，還有人在湖邊上釣魚。

秦柯然解釋道：「爺爺說天氣好，想露營，家裡人怕在外面不安全，所以在家門口擺了一下。」

樓曉實在是沒想到秦老爺子這麼有想法，跟她想像中嚴肅有威望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樓昱也沒想到今天這一出。

一個帥氣的中年人先是注意到了他們，迎上前來，「小昱來了」

「秦總。」

秦德元皺著眉說道：「都到家了，怎麼還喊秦總。」

樓昱抿著唇不說話，拉著樓曉的手用力了幾分，樓曉知道他這是不開心了。

秦德元轉移話題般又對著樓曉說：「這就是曉曉吧。」

秦柯然介紹道：「這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