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書易：「我送你出去。」

樓曉：「我自己可以。」

「這裡有很多斷頭路，走岔了再回來又要半天。」聶書易繼續說道，「我正好要回去找輔導員。」

樓曉遲疑片刻還是同意了：「謝謝學長。」

聶書易保持著距離，走在她側前方：「對了你們的迎新會我也去了，鋼琴彈得不錯。」

「……」樓曉扯了扯嘴角，「還行。」

「造型也很漂亮，很適合你。」

聶書易誇讚她的時候眼裡只有純粹的欣賞，這讓樓曉自在不少。

「謝謝。」

「跟你一起表演的是你哥哥嗎？」

「嗯。」

「你們倒是各有特色，就是長得不太像，一開始我還以為論壇上的人瞎說的。」

「……」是了，畢竟他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兩個人快要走到大道上的時候，迎面跟樓昱遇上了。

「曉曉。」樓昱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聶書易，眼底帶著寒意。

「哥哥你怎麼往這邊來了？」

「我去學生會有事。」

聶書易沒有在意樓昱對他的態度，露出友善的微笑，「你好，大二新聞系聶書易。」

樓昱聽到他的名字表情也沒變，好像早就知道他是誰了，「樓昱。」

聶書易轉頭看樓曉：「到這裡你應該就認識路了，我先走了。」

「謝謝學長。」

樓昱壓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儘量用平和的語調問樓曉：「你怎麼跟他在一塊？」

「我給居梓穎送資料來著，出來正好順路。」

「晚上回家嗎？」

樓曉想了想周末好像沒什麼事，就點點頭。

「我讓老李來接你。」

「你不回去嗎？」平時如果兩個人都要回家，樓昱自己開著車就帶著她回去了。

「我晚上有事，會晚點回來。」

「好吧。」

*

結果等晚上樓曉夜宵都吃完了，樓昱才到家。

費哲把人送到門口，還跟樓曉囑咐道：「今天這個客戶有點難搞，樓總喝了不少酒，給他煮點醒酒湯吃點東西再睡。」

樓昱坐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酒喝多了有點頭疼，也有些煩躁。

「哥哥，你先去洗個澡，醒酒湯一會就好。」

「嗯。」

樓曉怕他走不穩，還跟在一旁扶著他。

樓昱無奈地笑了笑：「我還清醒著。」

樓曉不信他，喝醉了的人里十個有十個都說自己沒喝醉。

樓昱洗完澡下樓，樓曉正好端著托盤出來，「你怎麼下來了，我還打算給你送上去呢。」

樓昱喝完醒酒湯更清醒了，睡意全無，就打算把之前沒有處理完的文件看一遍。

樓曉不太贊同他的舉動，「這麼晚了，你應該去休息。」

樓昱看著她，心裡那點躁意又起來了。

「曉曉。」

「嗯？」

「你覺得聶書易怎麼樣？」

樓曉不明白這個話題是怎麼拐到這來的，「挺好的。」

「挺好？」這兩個字在樓昱嘴裡過了一圈，只覺得有些泛苦。

「沒有像別的追求者那樣死纏爛打，很有分寸，也很有禮貌。」

聶書易一開始就對她展示了自己的意圖，但是從來沒有刻意的靠近她，幾次見面也十分克制，保持著距離。

至少與他接觸，沒有讓樓曉覺得反感。

樓昱臉色未變，只是眼神變得有些陰沉，「喜歡他嗎？」

樓曉愣住了：「那倒也沒有。」

樓昱感受到了她態度上的鬆動，雙指敲打著膝蓋，只覺得酒精好像開始發揮作用了，讓他變得不太清醒。

他腦海里回想起下午兩個人走在小道里的場景，聶書易這種水滴石穿的浸入最為致命，至少樓曉對他的觀感已經發生了改變。

樓曉看到他做這個動作，眼皮突突突地跳，覺得他這個狀態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只好碰了碰他的手臂，問道：「怎麼了？」

樓昱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介入他跟樓曉之間的，他要從源頭杜絕一切可能。

他抬頭看向樓曉，眼底深得像有一道旋渦，能把人吸進去，「你還想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嗎？」

看到他這個樣子，樓曉潛意識覺得自己要逃開，但是她卻坐著沒有動，遲疑地點了點頭。

樓昱笑了，一手摁住她的脖頸，親了上去。

樓曉瞪大了眼睛，沒有焦距，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