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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我小时候一度很嫌弃那些女孩子的装扮游戏，但现在好像有些理解了。

气得我直接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

他哭了。

他没有答话，只用实际行动作出了回答，屁股一撅，把抱枕抱到怀里，压得死死的，一双眼睛看着我，像看一个胆大包天的毛贼。

他不理我，还是在我怀里挣扎叫喊，我用手臂搂着他，他便踢我，用手肘推我胸口，但那力道很小，软绵绵的，或者说，我根本没感受到什么力气。

反正他那眼睛长了跟没长没什么两样。

12.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弄明白他害怕什么，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摸索怎样才能让他不害怕，于是浴室变成了他的游乐场，顶上挂着星星配饰，底下有吐泡泡的鱼，也有吱吱叫的鸭子。

“呜”

18.我越发地看我哥不顺眼，那个小混蛋每因为陌生事物害怕一次，我对他不爽就叠加一层，我老是忍不住会想，要是宠物一开始只属于我就好了，那样我一定会把他养的乖乖的，不会那么瘦，也不会害怕出门，可能会有些任性矜持的小脾气，但你只要哄哄他，他便会像一只困倦的猫一样安静下来，蜷缩在你怀里，露出柔软的肚皮，让你摸摸他、抱抱他。

此时这小姑娘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喉咙里咕噜噜不知道想说些什么，视线瞟来瞟去，就是不看我，好像我是个什么洪水猛兽。

真烦人。

没办法，到了第二天，我就只好在自己房间里又放了个帐篷，灰色背景里一顶蓝白色帐篷，不伦不类的。

我笑了起来，走过去揉了揉他脑袋：“没事，捉到了只耗子”

那个小混蛋

那一天他是在衣柜里睡的，怀里抱着个可以发亮的小夜灯，那还是我小时候的玩具，为了找它，花费了我不少功夫，有些褪色，上面的装饰也掉了，他倒是不嫌弃，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看，灯一亮，他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我也不明白，这小混蛋脸都憋红了还要把头埋在里面，这到底是在惩罚谁。

', ' ')('但我也不愿把这种不爽归结成对他嫉妒，小混蛋从不属于他，我更愿意心安理得地认为那是对丑陋事物的憎恶，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时，总想着要是把他推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后面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磕破了头，顶着一脸血张牙舞爪地在下面咒骂。

像只青蛙。

“啧”我叹了口气，诚心诚意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哥哥，下次我会对准再推的”

他好像被我感动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18.我算是这个家里一个诡异的存在，我并不是我爸的孩子，是我妈闲着无聊和奸夫偷情生下的，或者说根本算不上偷情，毕竟我妈已经明目张胆地把奸夫叫到家里面来了，次数频繁，比我爸回家的频率还高，这事当初闹得人尽皆知，我爸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更是被碾得稀碎，每次看到我都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掐死我。

可惜他没有，他不敢，他不过是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穷小子，无权无势，我外公要想碾死他那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更何况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还不过是托我妈的福，跟他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说得难听点，他跟个移动的精子库没什么两样。

后面我妈嫌弃这精子库质量不好了，想踹了他，而他为了保住这一切，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他还只能陪着笑讨好我妈，怂得跟个鹌鹑似的，像极了古时候的太监，打了他一巴掌，他还要凑上另一边脸再送上去。

我觉得他这副样子挺好笑的，我妈还在的时候，他活得像个老鸨，后来我妈不在了，他还以为自己能一吐恶气，一朝飞升，结果遗产是半毛钱没分到，全在我手里，又得继续舔着脸讨好我。

这几年估计是被吹捧得多了，自己也飘了，在他自己亲生儿子受了欺负后还能领着人上门算账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小混蛋洗澡，他越来越不听指挥，泡泡全蹭在了我身上，握着小鸭子在我面前转悠，自己还在那里咯咯笑，一敲门，那点笑声就消失了，他又像一只蜗牛一样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我有点烦。

敲门声越来越急，我只能拍了拍他手让他等一会，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我那个便宜爸一见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张口便是长串的责骂，他语速很快，叽里咕噜的，像是聒噪的青蛙，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开始想那个小混蛋在里面会做些什么。

可能还会继续玩他的鸭子，也可能会盯着顶上的星星转圈。

反正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无聊了。

我有些后悔，看着我哥，觉得我推他的时候应该再想清楚点的，怎么就推歪了呢，现在倒好，还得来烦我。

我又打了个哈欠。

要放在以前，我爸至少还能再中气十足地骂上几个小时，但估计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刚骂了十多分钟就开始捂胸深呼吸。

要死了？

我有些良心不安，开始安抚他：“爸，放心，墓地我已经给您买好了，就在我妈旁边，您放心去吧”

“孽、孽子！”我爸胸口好像更疼了，脸皱得跟便秘似的：“你把你哥害成这样，就没有半点后悔吗！还不赶紧跟你哥道歉、补偿他！”

哦，还是来要钱的

我挑眉看着我哥，刚准备开口，就见他的眼睛一下变大了不少，视线绕过我往我身后看去：“我说那小东西跑到哪去了，原来躲在这啊”

我扭头看过去，宠物正伸了个脑袋，怯怯地往外看，他应该是极害怕的，身体一直在往外缩，手指倒是扒在门口，就好像被分裂成了两块，一块叫他快点回去，别呆在这，另一块跟他说不行，你得呆着，我走了过去，摸了摸他脑袋：“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好像并没注意到我哥，摇了摇头，手指往里面指了指，星星挂饰不见了，估计是掉到夹缝里了。

“我等下帮你找好不好”我拿了块浴巾裹住他：“你在那里坐一会，看会动画，我马上进来”

“啊”

他小小声地叫了一下，手指抓着我的衣服，有点不情愿。

我正准备再哄哄他的时候，就听我哥开口：“他滋味不错吧”

我看着他，原本那张勉强算得上清隽的脸此刻却怎么看怎么碍眼：“可惜了，竟然让你捡了漏，后面玩过了？紧不紧，还是个雏呢，改天再送给我玩玩呗，嗯，他哭起来的时候可真漂亮”

他的话语越发的不堪入耳，不过还好，我把小混蛋的耳朵捂住了。

“乖一点，在里面等我”我贴着他的额头蹭了蹭，对着他笑了一下。

“哦，对了，你把他压在水里的时候，他会哭得更厉害呢”

我哥说完了他最后一句话。

19.我现在这副样子应该挺可怕的，小混蛋一见到我就明显地瑟缩一下。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发脾气”我故作凶狠地吓他，把身上沾到的那些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了，浴室里都是一股血腥味，真恶心。

“好了，可以出去了，外面应该清理得差不多了”

小混蛋点了点我额头，那里被划了道口子。

“不疼”我笑了起来，又把他头发揉乱了：“或者你给我吹吹，吹吹就好了”

他眨了眨了眼睛，眼神迷茫了一瞬，好像并不明白为什么，但顿了一会后，还是乖巧地对着那个伤口小心呼气。

他怎么这么乖

我心里那点恼怒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心软成一片，捏着他手心看着他笑：“嗯，好了，你真厉害”

再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狼藉，我爸呆坐在门口，哆嗦着嘴唇看着我。

“不是还留了口气吗，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怎么能把你哥丢到那种地方！”

“我哥不是最喜欢那地？我这是满足他的心愿啊”

一想到他在里面的生活，我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放心吧爸，再过几年，指不定我哥还能给你生个孙子玩”

“你！！！魔....”

“啪”门被关上，连带着那一串的骂声也被关在了外面。

小混蛋被我捂着耳朵，并没听到我说了什么，只偏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们明天搬出去吧，去那栋带花园的小房子，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不想继续呆在这恶心我爸了。

“啊”

小混蛋挣开我的手，蹬蹬跑到帐篷里面，掏了半天，掏了个星星抱枕塞到了我怀里，抿着嘴对我笑。

“小混蛋”

我又忍不住揉他的脑袋，现在倒知道拿抱枕讨好我了，之前跟找他要还拿脚踹我。

“还挺会趋炎慕势”

20.第二天又是个太阳天，我伸了个懒腰，熟练地钻进了帐篷里面。

“快点，起来了，我们要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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