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厲信性子古怪,既然開了口,那就是勢在必得,誰要是敢和他搶,就等著家宅不寧吧。
頓時,台下一片寂靜。
台上的主持人也暗暗為物主捏了一把汗,看來這件拍品沒什麼人敢叫價了。
主持人帶著職業微笑,禮貌地對厲信說:「厲大師稍安勿躁,先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件拍品。」
厲信知道這個流程,看了一下手錶,點頭示意支持人繼續。
主持人得到厲信的首肯,才開始對台下的各位富商介紹起這件拍品。
「這頂玉冠是物主祖上在朝為官時得的賞賜,一直當作傳家寶傳下來的,至今已有一千年的歷史。它通體翠綠,為上等冰種翡翠,就連玉簪也沒有一絲雜色,雕刻工藝都十分精細。傳說此物出自東戎國得道仙師玄訣子之手,後贈於其師兄妖道赤玉子佩戴,所以後世對此物褒貶不一。」
主持人說完,看了一眼厲信,見厲信面色陰沉,以為他不耐煩了,就沒敢再繼續介紹,直接報出了起拍價,「今天,這件冰種翡翠雙鹿玉冠,起拍價為三千萬。」
台下依舊一片寂靜,富商們交頭接耳,面面相覷,都看向厲信,誰也不敢叫價。
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誰也不想觸這個神棍的霉頭。
主持人見狀,尬笑一下,「現在開始競拍。」
台下依舊沒人舉牌。
主持人當然明白原因,於是看向厲信,「厲大師,您看……」
厲信輕笑,微微揚起下巴,慢條斯理地說:「好歹是人家傳家寶,幾代人用心保存才能如此完好,就五千萬吧。」
主持人本以為厲信會直接按起拍價拿走,沒想到還加了價,有些意外地笑著問台下,「還有人出價嗎?」
肯定沒有,但流程要走。
在一片寂靜聲中,主持人一錘定音,「這件拍品的得主是厲大師。」
台下眾人在主持人的帶頭下鼓起了掌,一聲聲「恭喜」不斷傳入厲信耳中。
厲信略勾了勾嘴角,輕蔑一笑,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謝謝各位,但有問題需要糾正一下。」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主持人訕笑,「厲大師,請講。」
厲信一邊攆著手裡油光鋥亮的珠串,一邊提高聲音說:「此物確實出自玄訣子之手,但赤玉子卻絕非禍國妖道。」
「這……」坐在旁邊的一位富商趕忙問:「厲大師,您是怎麼知道的?」
厲信沒有理會他,繼續說:「當年東戎宣文帝昏庸無能,又縱容太子實施暴政,使得民不聊生。赤玉子潛心修道,心繫天下蒼生,見不得蒼生受苦,於是不惜以身為祭,作法斷送東戎國運,以解救蒼生之苦。所以,赤玉子實為高能大賢,而並非什麼妖道。」
「可根據史料……」
又有人插言,還沒說完就被厲信打斷了。
「史料只會記錄當權者想讓後世知道的東西,赤玉子所為,你覺得東戎國的史料,會把他寫成捨身救民的英雄嗎?」
全場又安靜了下來,厲信看著那頂玉冠,眼神複雜,緩緩站起身,頭也沒回地走出拍賣廳。
常有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了,見厲信出來,馬上迎了上去,「厲爺,劉總剛剛來電話,說想請您去他家,給他家老爺子看看。」
「什麼事?」厲信走出大門,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他不喜歡去人多且通風差的地方,要不是為了那頂玉冠,他才不會親自來。
「說是他家老爺子近日身體每況日下,醫院也查不出什麼原因,就想請您去看看,是不是中了邪。」常有跟在厲信身後說。
厲信嗯了一聲,「你進去辦手續,我和常無去劉家。」
「是,厲爺。」常有應了一聲就進了拍賣大廳。
厲信上了車,讓常無送他去劉家。
劉家是容城的地產巨頭,所住的別墅區在郊區,依山傍水,風景極好,空氣也比市里新鮮。當年拍下這塊地之後,除了修建了這片高檔別墅區之外,還修建了一個度假村。
厲信剛到別墅區門口,劉承就帶著管家親自在門口迎接,見到厲信的車過來,馬上迎上去問好。
厲信放下車窗,和劉承打招呼,「劉總,勞您親自在這兒等候,真是太客氣了。」
劉承客氣地笑笑,「厲大師說笑了,勞煩您親自跑一趟,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厲信也客套地笑笑,然後招呼劉承上車,「劉總,上來一起吧。」
「好,多謝厲大師。」劉承也不推讓,和管家一起上了車。
管家坐到了副駕駛,告訴常無去劉家別墅的路線,而劉承則是和厲信坐在後排。
厲信問他,「老爺子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劉承趕忙回答:「半年前,一開始只是頭暈,時常渾身沒勁兒,我爸就以為是自己上了年紀,也沒太在意。後來就時常暈倒,去醫院檢查又都正常,所以我懷疑是不是衝撞了什麼,才想著請您來幫忙看看。」
「現在人怎麼樣了?」厲信問。
「已經起不來床了,呼吸困難,這兩天就靠呼吸機撐著了。」說著,劉承低下頭,紅了眼框,「厲大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爸,不然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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