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可怕了，可怕到康堯當時就驚出一身冷汗，差點被量子刀劃傷手指。

他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確定，如果一定要在黎明最強五劍客和前程之中選一個的話，他選前者。

見康堯沉默不語，徐飛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康堯的身邊，拍拍對方的肩膀：「你知道……你父親代號的含義嗎？青山，青山有幸埋忠骨……這個代號如今給了你……你能明白嗎？」

而現在，康堯距離完全繼承這個代號，只剩下一步之遙，一旦這次他退出核心組，想要再進非常困難。

「……我明白。」

聽見康堯這句話，徐飛長舒一口氣，然後還不等他這口氣完全松出去，就聽見了康堯的下一句話。

「所以我才要走。」康堯暗自握緊拳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徐飛，「或許我父親的青山，意味著忠誠，但我有我自己要奔赴的青山，我要為我自己負責……為我的信仰負責。」

說完這句話，康堯覺得渾身一輕，他在徐飛的注視下彎下腰深深鞠躬：「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謝謝您，徐部長。」

只要他奔赴在實現自己理想的路上，是否在黎明情報組跟隨著父親當年的腳印走，根本就不重要。

……人生無處不青山。

「草，這麼帥的話又不是我說的，干。」視訊那頭的楊星聽完這段，恨不得在原地表演陰暗爬行，「不是，到底我是指揮還是你們是指揮啊，有的時候真是嫉妒你們的才華……」

辦理完退組手續的康堯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怎麼？你以為知識是嵌在你們指揮精神力里完成遺傳的嗎？」

楊星：「……」

「哈哈哈星星你說你好好的，惹他做什麼？」旁邊的權雅趕緊出聲解圍，伸手安撫似地拍拍楊星戴著卡皮巴拉毛絨帽子的腦袋，笑眯眯地看向康堯，「康堯你少說兩句吧，她快要碎掉了。」

「哦？玻璃心還不讓人說？」康堯攤手，隨後岔開話題，「姜林和江鷹呢，怎麼沒看見他們倆？」

……感覺安靜得過分。

「姜林在忙著跟宋文研究頸環的事情，江鷹跟著齊演去搜救了。」權雅簡單交代其他人的去路，隨後隔著屏幕和康堯對視，「……控制精神力的那個裝置，你了解多少？」

「那個裝置……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複雜，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簡單。」說到正事兒，康堯也嚴肅認真起來，他換了個筆挺的坐姿，「並不是通過晶片之類篡改了指揮官的意識，而是通過藥品和電擊迫使指揮完成指令，大部分人在精神摧殘超過閾值後就很容易被操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長時間針對精神海的電擊。」

背景音中傳來列車到站的聲音，權雅非常體貼地開口道：「這些事情等你回了萬和再說吧，我找人去接你，到時候你可以直接……」

然而還不等權雅把話說完，視訊的屏幕瞬間熄滅，權雅和楊星立馬對視一眼開始檢查網絡電量，奇怪的是一切正常。

……那就是康堯那邊出現了情況。

「列車班次……」楊星快速反應過來，調出星際列車時刻表，「這個時間……是G74附近的星際列車站，該不會是那邊出現了什麼問題……」

叮的一聲，光腦提示音響起。

權雅立刻點開群聊，發現剛剛掛斷視頻的康堯發過來了一張圖片，圖片上是全副武裝的蒙面單兵，臂章是一顆被藤蔓纏繞的眼睛圖案。

「……康堯所在的列車，應該是遇到了蒙圖的隊伍。」

第527章 要不要這把劍

「不對不對不對，這也太不對勁了。」楊星將康堯傳回來的圖片放大，視線一寸寸搜尋著可疑之處，「這是聯邦統一管理的星際列車，怎麼可能會遇上反叛軍的隊伍？而且就算是反叛軍，這衣服也太乾淨了。」

沒有血跡，沒有灰塵，雖然從衣領衣袖這些細節上判斷這些制服已經洗過很多次，但……這明顯是短時間內沒有經過戰鬥的狀態。

反叛軍的隊伍進入聯邦管轄的星際列車竟然如此大搖大擺且順利，簡直是聞所未聞。

權雅快速調出星際地圖，楊星的筆精準落在康堯的落點，並圈出了附近的幾個星系：「……這些地方，是原來明德駐軍的位置，草。」

即便是被黎明轟炸了數百個生物研究所，端平了數十個軍事基地，明德都沒有任何投降的跡象，安知沒有和反叛軍勾結，企圖用藥劑或者技術控制SSS級指揮，從而絕地翻盤的意圖。

如果真是這樣，康堯所在的地方就是龍潭虎穴，周圍軍事基地如果與反叛軍勢力互為保護，裡面的人想逃出來簡直是痴心妄想。

「星星，你先冷靜一點。」權雅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她眉心微蹙，似乎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棘手，「如果康堯不暴露身份的話，萬和或許可以出面將他贖回來……而且，從康堯發出來的圖片看，或許他暫時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