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託管中心正式營業，大大小小六個孩子，讓林秋家每天熱鬧的不行。

老兩口分工合作，一個監管學習，一個負責一日三餐。

雖然有時候會覺得有一點累，但看著六個孫輩其樂融融的學習、吃飯、玩樂，但由內而外生出的滿足感無以言表。

但這天，周清卻無心帶這一群孫子孫女們去外面吃早餐。

昨晚躺到床上後，她發現她的牙齒有些隱隱痛。

最開始，周清並沒有當回事兒，覺得可能是有點上火引起的牙齦腫痛，吃點下火藥就沒問題了。

但後面，逐漸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

牙齒越來越痛，分不清是哪一顆，如針刺一般，叫她難以忍受，仿佛有千萬條小蟲子在噬咬她的神經。

周清跑到洗手間，泡了杯鹽水，認真的把牙齒又重新刷了一遍。

還是沒用！

血液跳動的信號不斷衝擊著封閉狹窄的牙齦槽，鼓動著，噴張著，想要噴薄而出。再稍微一碰，連接著跳動的神經快要崩斷似的，一波一波的腫痛接踵而來，生理性眼淚流了下來。

周清臉上戴了一個痛苦面具。

她不斷捂著臉嘶哈，輕輕地發出呻吟。

「老婆子，你這是怎麼了？」林庭聽到動靜，立馬起身。

開燈，生怕周清身體出問題，仔細打量。

「沒事兒，就是牙疼。」周清說話有些含糊。

說完後，她又皺著眉捂著腮幫子。

林庭看她這樣不像沒事的樣子，「要不要上醫院去瞧瞧？」

周清擺擺手，「應該是火氣太重了，跟火下去了，應該就沒事了。」

「吃了牛黃解毒片沒？」

「嘶——哈——啊」

周清忍不住呻吟出聲，「吃了估計藥效還沒發出來。」

林庭還是放心不下，「我去叫下秋秋他們，送你去醫院瞧瞧，這樣疼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別去！嘶——」周清拉住他。

「這麼晚了，就別去喊他們了。他們在外面上了一天班，這個時候還是讓他們好好休息吧！我再忍一忍，睡著了就不疼了。」

一大段話說下來，周清疼得眼淚掉下來。

林庭憂心忡忡，翻身下床，「我給你找止疼片去！」

幸好家裡備著一些常用藥！

林庭找出布洛芬，拿出一顆，端了杯水，送到周清嘴邊。

周清就著他的手，把藥吃了。

過了半個小時，大概是布洛芬的藥效起作用了，周清總算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老頭子，我好一些啦，關燈睡覺吧！」

林庭看到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這才熄燈躺下。

等到凌晨2:00，周清就被疼醒了。

不是某一顆牙，而是一大片區域，連著耳神經痛，一跳一跳的，像鑽頭在鑽她的半邊腦子一樣。

周清眼角瞥了瞥熟睡的老伴兒，輕輕地翻了個身，控制著不出聲。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可真要命啊！

周清攥緊拳頭，咬著枕巾一角，額頭青筋鼓鼓，汗從頭髮里滲出。

終於熬到天光微亮，好像疼得沒那麼厲害了，但半邊身子已經麻了。

她僵硬地挪下床，撐著臉，倚在沙發上。

不多久，林庭也起床了。

看到老伴兒臉色蠟黃、眼下青黑，半邊臉腫成包子樣，馬不停蹄跑到隔壁，把林秋叫醒。

聽到周清牙疼的厲害，林秋臉色頓時失了血色。

前世姆媽就是因為牙疼，在老家縣城醫院拔了一顆牙，導致斷裂牙根出現神經損傷，以至於後面二十多年一直飽受神經痛的折磨。

「別發呆了！」王修仁往身上套了件衣服，「咱們趕緊帶娘上醫院看看去！」

「好、好。」林秋回過神來，踉蹌著跑去隔壁。

林庭和林歡交代了幾句，也跟了過去。

一路上，林秋一直緊緊拽著周清的手，蒼白的臉上緊繃著。

如果細細打量，就會發現她一直在微微抖著。

周清覺得女兒有些過於擔心了，想告訴她沒事，奈何牙疼的厲害，有心無力。

到了醫院，掛號，找到牙醫。

牙醫看了看，「急性牙髓炎，先要做一下口腔的檢查和x線的檢查。家屬先去大廳繳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