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申心裡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面色如常，「老班，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班主任一直盯著他呢，哪會沒注意他那一瞬的驚愕，「我也不管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反正我話是撂這兒了。在最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你可千萬別給我起什麼么蛾子。聽到沒？」

顏申盯著鞋尖沒說話。

「你也別怪我多管閒事，你是已經鐵板釘釘了，可人家就指望著高考，你要是真為人家好，這個時候就別影響她。」班主任看著眼前的得意門生，語重心長地叮囑。

「嗯。」顏申的聲音幾不可聞。

「行了，去吧！」班主任擺擺手，「對了，把這沓卷子給帶過去。」

……

班主任和顏申的對話，王珊並不知情。她現在心裡只裝著一件事，那就是高考。

今年五一，高三照例不放假。

三號晚上，班主任又在晚自習的時候宣布三天後，也就是7號進行第三次全省聯考。

這一次聯考同上一次一樣，還是寶安區的幾所高中聯合考試。

比起上一次聯考，王珊這一次莫名的有些心慌。

自打各科老師重新把三年的基礎知識梳理了一遍，王珊發現原來自己的基礎打得一點都不牢固，還有這麼多知識沒複習到位、還有這麼多薄弱的地方需要補牢，還有好多卷子得寫。

她越複習越心驚，努力平心靜氣，讓自己像一塊海綿一樣努力汲取更多的知識。

她緊張得板著臉，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

第二天課間，顏申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講台。

「王珊，這兩天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王珊正在做理綜試卷，頭也不抬，「沒有！」

顏申以為班主任也找她了，只能訕訕地閉上嘴巴，時不時看她一眼，心情煩躁得很。

後來發現她對黃欣欣也是這個態度，忐忑的心這才稍微安定一點。

直到考試前一天晚自習，王珊敲了敲講台。

顏申猛的抬頭，眼睛亮的驚人。

「顏申，我這題的最後一問算的得數很奇怪，你能幫我看看嗎？」

顏申飛快的拿起試卷，快速看了一眼題目，然後拿起筆直接在試卷上寫了起來。

等他算完後，王珊接過卷子順著顏申提供的思路算下去。

果然，還是自己粗心，沒發現圖形中隱藏的條件。

「謝謝你，顏申。」王珊笑著道謝。

「不用客氣。」顏申這才把憋了兩天鬱氣吐了出來。

猶豫再三，他又開口：「你心情變好了？」

王珊一頭霧水，「我心情一直很好呀。」

顏申一副見鬼的表情，擺擺手，「你去問黃欣欣就知道了。」

課間，王珊真跑過去找黃欣欣。

黃欣欣拍著胸脯，「你知不知道，這你兩天快嚇死我了。無論問你什麼，你都是都是冷冰冰的用幾個字就打發了。而且，那眼神，就跟結了冰似的。」

「我哪有？」王珊否認。

「不信，你去問顏申！」黃欣欣脫口而出。

王珊：囧。

「我只是有點緊張。」她向黃欣欣解釋。

「你還緊張？你都一隻腳跨進清華了。」黃欣欣憤憤的說，「你讓我這種前途渺茫的人情何以堪啊。」

王珊連忙安撫她：「你肯定沒問題的，你可是考進過年級前二十的清北種子選手！」

「可我也考過年級九十多名啊！」黃欣欣抓了抓頭髮。

黃欣欣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成績波動大。

在超神和超鬼之間反覆橫跳，愁得她媽媽都在喝靜心口服液了。

「你肯定會沒問題的！我們可是約好一起在北京待四年的。」王珊握住她的手。

「嗯！」黃欣欣用力回握，「我會全力以赴的。」

……

從考場出來以後，王珊不緊不慢地走到鵬城市第二外國語學校的校門口等韓依依。

這一次她倆分到了這個考點，黃欣欣就分在本校，顏申分到了鵬城市第七高級中學。

韓依依到的早一些，她看到王珊的身影，連忙迎上去。

「珊珊，我們去大巴上等吧。」

倆人順著人群找到學校的大巴，車上已經到了不少同學，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對答案。

王珊聽得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你還好吧？」韓依依關切地看著好友。

「還好，就是有點累。」王珊把頭靠在韓依依肩上。

韓依依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