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桑不好問,「明天我過來。」
易承難得情緒變調:「這麼迅速?」
許桑平靜:「不然?」
這麼晚跟人對消息,算騷擾了!
「行。」易承起身下床,趿著拖鞋出了臥室,「晚安。」
許桑轉身,彎腰從柜子里拖出塵封的行李箱:「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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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已上到一半,第一節數學課的課代表都蠢蠢欲動地想招呼大家「準備數學試卷」了……陳慢在這時刻,離奇地發現:他媽班上只來了大半的學生!
這些是昨天都被徐富的語言冰雹砸死了嗎?
沒等他焦頭爛額,上課鈴打響,而後他更離奇地發現:同學們陸陸續續在進來,但徐富還沒來。
「先自習,先自習,別慌,陣腳不能亂!」陳慢跟數學課代表竊竊私語著,時而扒著門往外看,時而去趟辦公室探情況。
「老師,您好,我是理一班的班長。今天第一節課是徐老師的,但他沒來,是換課了、請假了還是——」
年級主任取下老花鏡,冷靜:「先上自習吧。他個傻逼堵路上了。」
陳慢:「……」
他轉身,才進教室上講台,就撞上渾身是汗、著急忙慌抱著長套羽絨服衝進來的徐富,兩人打了個眼神照面。
「實在不好意思,同學們,學校那條路施工,技術不過關導致封路,我在路上繞了幾圈才繞來,抱歉哈!」徐富氣喘吁吁地放下外套,摸出塑膠袋裡的教案本,「剛在路上還撞見一堆學生,沒事哈,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不會記遲到不會扣分的。」
之前徐貴提過一次,說估計元旦後修好,但實際是,元旦當天出技術故障、正極力搶修中——估計之前的努力也白費了。
這帶交通直接堵成智障,十分鐘都動不了一點,學生還好,大不了下車走,雖然晚但決計不會太晚……但老師就不一樣了,總不能撂下車人走車留吧,所以直至交通疏通,才飛奔趕來。
「我就說嘛,遲到不是主觀的,這純純客觀,客觀得不能再客觀了!」
「修修修,一天天的就知道修,學過地理城市管理就知道,這他媽不靠譜啊!」
「我來的時候遇到騎小電驢的白老母了,笑死我,她想走車縫過去,結果卡住了……簡直是社交恐怖分子,她跟左邊的副駕聊完,又跟右邊的司機聊,不過沒被理,她就站起來伸著脖子邊罵邊跟人搭話,我看著都尷尬。」
「我還以為舊事重發又厭學了呢,要不是陪我的人只是被堵在路上而不是躺在家裡,我都想放棄了。幸好,你們在!」
「在說什麼廢話呢,」徐富翻到了習題冊,正色:「以為我來晚了就會羞愧然後放任你們嘰嘰喳喳喳喳嘰嘰嗎?把習題冊翻出來,我找兩個同學上來做。」
教室瞬間安靜了,只有忙亂的紙頁翻打聲。
「呂丁、陳慢上來。」徐富往後看了一眼,「我看你們坐成前後桌都能笑得額頭貼額頭,上來笑,順便做道題?」
呂丁笑不出來了:「好的,老師。」
陳慢轉過腦袋,後知後覺地起立:「老徐,冤枉啊!」
「把你嘴角收下去再說冤枉。」徐富標好題號後,拿著粉筆走下講台,直接坐在了呂丁的位置,橫著,一手架在許桑的桌上。
許桑輕抬頭:嗯?
「另外宣布個好消息。」徐富擺弄著呂丁桌上的筆,盯著那頁狗爬字,腦子都混濁了。他連忙轉頭,看著許桑的卷面,卻見:
那是張……物理試卷?
物理?!徐富心口子陣痛,視線往上一瞥,就見頁頂飄著兩個行偏草的字體,他跟著念出來:「易承?」
易承抬頭,卻見徐富視線落點不在他:「嗯?」
班上的人視線除了看好戲般落在講台上抓耳撓腮的兩人身上,還分了一些在後排的徐富身上——誰叫老徐說宣布好消息,還沒宣布聲音就噶了。
看著許桑拿著支紅筆,像在批改,徐富問道:「你是不是欺負許桑同學?」
他心想:批改卷子,一個能氣死人的工作。這莫名其妙把自己卷子丟給別人批改,不是故意欺負就是惡意報復!
「……」易承氣笑了:「哪得出的結論?」
「那你卷子丟給別人幹嘛?自己沒手不能改?」徐富沒在明面但在心裡補充一句:關鍵還改的是物理試卷!
易承偏頭看了眼許桑,卻見許桑眉眼含笑地靠著椅背看他,好似自己就是被欺負的那個。
剛剛是誰主動要幫他清知識點的……易承挑眉,看著許桑的眼睛服軟:「我的錯,我的錯。」
「認錯態度都不像樣!」徐富輕聲責罵。
易承扛著飛來橫鍋保持沉默。
但念及是易小子,徐富扭過頭:「自己把卷子拿回去,另外第七題的答案錯了,把紅叉收回去。」
易承看過去:「嗯?」
許桑轉了圈筆,淡聲:「您還是教數學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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