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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屏下意識道,說完才發現自己漏嘴了,趕緊掠過話題,「心…挺細啊。」

溫斯里點點頭,略小聲:「你穿什麼顏色都好看。」

施遼坐在一旁,看兩個人的互動,不由得被逗笑了,莊屏看見她笑,掐了一把她的臉:

「姑奶奶,你終於笑了。」

施遼這麼些天確實心神俱疲,「謝謝你們陪我演戲,冒這一趟險。」

「跟我們客氣什麼呢。」

此時隔壁的包廂有人落座,影子落在屏風上,在變幻的燈光下影影綽綽。

施遼幾個也安靜下來,溫斯里盡心盡力地理解著唱詞,莊屏則聚精會神地享受起來。施遼時不時背一兩句從前學過的德文詩做樣子,忽然,她整個人卻忽然跟被定住了一樣,凝向一處不說話了。

溫斯里和莊屏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促朗廳仿照傳統的戲院,是磚木結構的長方型棚式建築,舞台對側,有二層樓高的空中迴廊。迴廊三面有矮欄,四角有明柱,油漆彩繪,恰似宋元時演雜劇的場所勾欄的風貌,廊內各以屏風隔為三四間。戲台在東側,從施遼他們的位置朝戲台往去,恰好能瞧見戲台南北兩邊的兩排包間。

莊屏望過去,不由得屏住氣,輕問:「那就是他?」

【作者有話說】

註:對戲院的描寫那段參考借鑑了《余叔岩傳》中里的一些描寫

41

第41章

◎總有一天,你們會慘敗而歸◎

莊屏一直都知道施遼的人生有一個她沒見過的「他」。

施遼不常提起他,所以莊屏一直對這個人的存在沒有實感,只是從施遼隻言片語的描述中捕捉到幾個關鍵詞來構成對他的暫時想像。

他會用長達五六頁的信解釋施遼在信中無意提及的一個小問題,會搜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寄給她,會估摸著信寄到的時間在信中附贈一份干薺菜花的標本,跟她解釋:

「外行途中偶遇薺菜花田,偶然想起古時花神節,滬上尚有采戴薺菜花佩戴的習慣,據說此舉可保一年不頭痛,雖習俗已失,但祝福和祈願,定會永存。」

施遼當時向莊屏展示了這份標本,並且在第二天也為她送去了一小束薺菜花。

莊屏當時即就問她,張默沖是個什麼樣的人?

施遼低頭回憶,笑了,說:

一個認真生活、很溫暖很溫暖的人。

會採花做成標本寄到千里之外,能在令人疲倦的生活中依舊有精力關照微不足道的小細節,一定是一個有力量的人。

但是生在這個灰撲撲的時代,生在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這樣的人,也一定是個自負萬斤家國,甘為華夏瀝血,註定不能安穩的人。

施遼心頭酸澀,凝望著他。

隔著燈影,北側四方的包間格里眾生百態,像走馬燈上的幻畫,虛虛浮浮。卻有一方天地里,雕花的紅木窗將畫底鏤刻得明明暗暗,他坐在窗扇之後,與四周浮動的色彩格格不入,半個身子身子陷在陰影里,叫人看不出他是在看哪裡。

他會想些什麼?

良久,當施遼終於雙眼發酸,要低下頭時,張默沖好像感知到什麼,適時側首。

四目相接,明明模糊到有些看不清,卻又都覺得,好像以前他們就已經這樣對視過很多次了。

她克制地一笑,落入張默沖的眼中,像心湖被投了石子,激起千層漣漪,怎麼也泛不平。

很快,施遼掠過他,重新看向舞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唇角一抹微笑卻還未來得及收下去,暴露了少女最純粹的心思。

她今天穿了一身蘇派的無袖旗袍,低挽著發,描了細長的淡眉,眼似水波,笑意盈盈,是少有的古典扮相。

旁邊還坐著一個中國打扮的外國人,是在演哪一出?他也低下頭,不自覺地捋著衣袖,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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