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下來都是神采奕奕的,全是新婚燕爾、膩膩歪歪之後的做派,樓下都溫聲細語地跟童童講電話,問她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想來小夫妻倆感情是不錯的。
祝姨又道:「眷和,童童應該是回娘家了,第一次真正離開娘家,想家很正常。正好明天是你們回門的日子,今天直接過去是一樣的。」
謝眷和淡淡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面上沒什麼不悅之色,反而有一絲不尋常地笑意。
祝姨看他手上的一個極大的保溫袋,「眷和,這些需要恆溫箱嗎?」
「算了,中午吃了吧,叫上楊速、鄧遠一起過來。」他買了不少,還買了一些其他好吃的點心和特色菜。
謝眷和一遍上樓一邊撥了佟婉姝的電話,關機。
轉即給余佩珍撥了電話。
余佩珍:「眷和你跟童童明天幾點過來,早點過來,我給你們的那個時間點出發,知道吧?你爸明天下廚,說是做好吃的,你們有口福了,我幾十年都難得享受一次。」
佟敬常趕忙接話:「你別破壞我在孩子們心中的形象,我做得飯還少?」只要他休息,基本上都下廚。
兩人在電話那頭,有來有回的。
沒回家?
謝眷和揉了揉額頭,浮上一絲不安和擔憂。
「眷和,你打電話來有事?」余佩珍這才笑著問。
謝眷和淡聲應:「沒事,童童她說想你們了,我打電話過來問問。」
余佩珍輕笑,「讓她打電話給我,我聽聽她有多想。」別說,她也挺不習慣的,家裡面突然就冷冷清清的,兩個大點的出嫁了,小的皮得很,十天半個見不著一次,還要時常擔心被請家長,她時常被小傢伙整的,她都不好意思說,她還是一位退休的大學老師。
謝眷和還沒回,余佩珍又說了句,「不會還沒起吧?小懶豬沒出嫁前是這樣,出了嫁還這樣。你可不能慣她。」
「她很好。」謝眷和一邊講電話,一邊擰開臥室門,臥室整整齊齊的。
她擺放在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全不見了。
那些是她從不離身的東西,即便這幾天沒下樓,每天護膚一樣少不了。
空空如也的梳妝檯那把紫葉小檀的梳子下壓了一張A4白紙。
謝眷和神色沉了下來,「媽,先不和您跟爸說了,我先掛斷了。」
余佩珍笑道:「好,你別太慣她了,她從小就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傢伙。」
佟敬常又答了句,「我們家還就是開染坊的,顏色多點才好。」余佩珍笑了笑,他家老佟,不就是間接性護短。
謝眷和掛斷電話,拿開梳子,A4白紙上用口紅寫了兩個大字:
【再見!】任性又瀟灑地兩個字。
還用眉筆畫了一個卡通小女孩拉著行李箱哼哼的圖片。
謝眷和看到這張紙,忽地笑了。
這是離家出走了?
A4紙下,還有一張紙:夫妻法則。
他逐字逐句地看了新婚當晚小孔雀一直強調,他那沒看過的那幾條。
謝眷和輕笑。
她寫得這些,一條都難辦。
這張『夫妻法則』連同那張『再見』被謝眷和一起卷進兜里。
轉頭撥了談詢的電話。
談詢一雙腳交叉擱在辦公桌上,懶懶地問,「怎麼?謝總新婚大喜日怎麼還記得給我打電話,要是炫耀的不必了,我沒興趣聽。」他已經獨守空房很久了,半點這種夫妻恩愛、膩膩歪歪的話題他都不想聽。
不見謝眷和應聲,談詢不爽,「打電話過來,不講話,什麼意思啊,真來炫耀的,得,掛了,沒空聽。」
謝眷和多少有些難以啟齒,新婚第五天新娘就不見了。
他嘆嘆氣:「不是,過來送臉給你打。」
談詢坐直了身體,來了精神,「嘿?還有這種好事?你有什麼臉可以打的,人生幾大樂事都被你占盡了。」談詢抬了抬眼皮隨口一說,「怎麼了?被你小媳婦踹了?」
「嗯。」謝眷和。
「嗯?什麼意思?」婚期都如膠似漆了,婚後還不能天雷勾地火,怎麼還把人給搞沒了?談詢又問,「所以?」
謝眷和:「請你幫忙問問佟大小姐。」
哦,態度還不錯,談詢笑,「你讓謝聞臣查一查航班不就知道了。」這麼簡單的事情。
謝眷和扶了扶額,「在外丟臉就算了,丟家裡去算什麼回事。」他不管是找不找謝聞臣查航班,一旦查航班謝聞臣就能知道。他知道了,老太太也會知道。
談詢了解,沒再繼續調侃。
謝眷和等待中跟祝姨說了,佟婉姝回了娘家,他一會兒過去。
祝姨才放心。
半個小時後,談詢消息進來:【問了一圈,終於有個童童圈子裡的人了,沒在國內,應該在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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