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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未說完,便驟然倒在朱辭秋肩上。朱辭秋見狀,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肩膀,又將他的頭扶好,好讓他不摔倒在地上。

但烏玉勝塊頭太大,她一個人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只好讓背緊貼著門,用另一隻手按在他的後背處,一面搖晃一面喊著:「起來,你太重了!」

烏玉勝毫無反應,似是暈厥過去了。她的手拽著他後背的衣物,手心忽然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

那股液體愈來愈多,很快便浸滿手心,從指縫滴落在地上。

朱辭秋看不見手心的液體,卻能聞見那股液體的味道。

是血。

第44章 (已修)「你們大雍,派人……

朱辭秋用手輕按住背部的傷口,想要先替烏玉勝止血,可那些傷口仍不停地往外滲血,屋內的血腥氣也愈來愈重。

她抬起手,側眼看向滿手的鮮血,輕聲呢喃道:「你還真是不怕死。」

從鐵木修的住所到天神山腳下,十餘日的腳程。想必烏玉勝在能下地後,便幾乎日夜不停地趕路,只為追上她與訶仁。

一百道倒刺鞭傷,將烏玉勝的背打得血肉模糊,鞭傷深可見骨,就算鐵木修的藥再好,也抵不住他這般折騰。

朱辭秋很想罵一聲活該,可滿是鮮血的指尖卻在微微發抖。她肩膀被壓得生疼,也拖不動烏玉勝,若將門打開,她與他皆會摔倒在地上,只怕烏玉勝那些被縫好的傷口便又要裂開。

於是她只好朝外大喊:「訶仁!」

忽然埋在她肩頭的男人動了一下,他用手抵住門,緩緩抬起頭,與她拉開一些距離。

烏玉勝面容憔悴慘白,額間的碎發已被汗漬浸濕,緊緊貼著額頭。他看向她,摟住她腰間的手緩緩放下,咬著牙,費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白瓷瓶。

「迴轉丹……解藥。」烏玉勝將手中的小白瓷瓶遞給她,卻側頭看見了她手心裡的血漬,顫抖著說出一句話,「弄髒殿下了。」

她皺著眉,再次按住烏玉勝背部的傷口,突如其來的動作叫烏玉勝吃痛,不自覺地「嘶」了一聲。

「你裝暈。」朱辭秋一隻手接過解藥,又冷著臉問,「傷藥呢?」

烏玉勝這才從懷中掏出兩個紅色小瓷瓶,他將小瓷瓶緊攥在手中,「我會去找訶仁替我上藥,殿下,不必擔心。」

「我擔心什麼?」朱辭秋冷笑一聲,將按在他背上的手放下來,又用他的衣擺擦了擦滿手的血。

既然烏玉勝有精力裝暈看她作何反應,看來還是傷得不深。她實在不明白,烏玉勝為何一直都執拗地想要試探她對他的感情。

七年相伴光陰不假,如今困境也是真的。烏玉勝總想要她說些什麼,仿佛只要她說了什麼,他便能立馬回到當初的模樣,不再執拗偏執。

可她該說些什麼呢?

她看向烏玉勝,忽然輕聲一笑,像是在諷刺他,又像是在諷刺自己。她鑽出烏玉勝的懷抱,背對著他,開口道:「若還有下次,我只會補你一刀,再說一聲活該。」

「不會了,沒有下次了。」烏玉勝悶聲開口,她聽不出這句話的情緒,也不想深究這句話的深意。

「可我方才,是真的疼。」烏玉勝轉身拉著她的衣角,不讓她走。他語氣有些委屈,背上的傷口讓他說出的話添了一分顫音,「是我活該。在我知道這一切後,就該親口告訴殿下。在我第一次遇見殿下時,就該告訴殿下,我的身世。」

「現在說這些有何意義?「她頓了頓,「你我都不要再執著於當年之事。」

「我不明白……我偏要執著。」烏玉勝湊近一步,「當年殿下是為救我才將我推入懸崖,可你也從未對我說起過此事。我九死一生,醒來後也恨過殿下,所以每每看見殿下時,都想將殿下一直綁在我身側,哪裡都不准去。這幾年,我一直想質問一句,為何不同我說,為何叫我痛苦地過這幾年。」

這一番話,叫朱辭秋沉默一瞬。她轉過頭,看著烏玉勝低垂下來的雙眼,「因為我從不認為,這是在隱瞞你。」

她與烏玉勝的視線交匯一瞬,心中那些本以為再也說不開的話,說不出口的話在這一瞬間,傾瀉而出,「從牢獄到斷崖,騎馬半個時辰,你從未主動提及自己的身世。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騙了我,我當然要報你欺瞞我七年之仇。」

「我是救你,但也是穆東風在救你。若不是他,我不會知道牢獄之中有密道,不會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送你到斷崖。我不知他為何助我,但我救你,也只為那七年的相識。從你墜入斷崖的那一刻,你的生死就再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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