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許多,但她再聽不清了。
再清醒時,朱辭秋渾身上下都扎著針,動彈不得一點。但身上卻不似開始那般疼痛,耳鳴頭痛也減輕不少,腦子自然也清醒了許多。
她好似睡了許久,屋內都已點上了燭火。
只見西琳用木勺扒拉著火爐上的罐子裡的吃食,見她醒來後便立馬放下手中物件,走至她身旁,朝她問道:「殿下感覺如何?」
話音未落,便見門「吱呀」一聲,烏玉勝慌張又急切地朝她而來,卻又在離她一步之距時,止住腳步,滿眼愧疚心疼的看著她,幾欲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朱辭秋亦看了烏玉勝一眼,並未說話,只又看向西琳,說話也不再覺得費力難以開喉,只跟西琳道:「好多了。」
又頓了頓,說了一句:「多謝你了。」
「不必。」西琳笑了下,抬手指了指她身上的針,「莫要亂動,半個時辰後我再取針。」
「少主呆站著做什麼?別擋了我的道。」西琳轉身擺了擺手,坐回原位用木勺攪弄著罐子裡的東西。
烏玉勝仍呆站在原地,眼神一刻都不願離開她。
不知為何,她被看得有些心煩,便索性閉上眼假寐。
過一會兒,他忽然走上前,半跪在地上,彎著腰在她耳側低聲道:「我不會再叫殿下受一絲一毫的傷。」
朱辭秋睜開眼,沉默不言。
看清了烏玉勝通紅的眼眸中交織的痛苦,也看清面前這個在她面前喜歡下跪的男人的悔恨神色,心中像是突然被挖空一般猛地一顫,意外的竟讓她有些難受。
不過只一瞬,便又恢復原樣。
「又不是真要死了。」她不屑一顧,「我說過不會自尋死路的,少主倒也不必如此。」
她這樣說著,烏玉勝眼底的心疼更甚一份。
就好像只要一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便似萬千螞蟻爬過心肺,留下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細小的血窟窿。血濃汁水流向全身,堵在咽喉間,叫人喘不過來氣。
「殿下,你會長命百歲。」
「那便借少主吉言。」
屋內一片寂靜,唯有柴火燃燒的聲音都細微可聞。
良久,烏玉勝站起身,抬了個凳子坐在她床邊。她閉著眼,也仍能感受到那道自身旁而來的炙熱的視線,實在叫人無法忽視。
半個時辰後,西琳將針取下,扶她坐了起來,問道:「可有不適?」
朱辭秋微微搖頭,「比半個時辰前還要略好些。」
西琳這才點頭,又從罐子中盛了一碗粥,遞給烏玉勝,「餵你家殿下吃吧。她如今手腳乏力,尚沒有力氣進食。」
滾燙的粥冒著熱氣,香味隨著熱氣飄在空中。
烏玉勝端著碗,用勺兒舀了一點熱粥,輕吹了兩下,待熱粥不再燙口,便遞向朱辭秋。
又輕聲道:「山藥蓮子粥,殿下從前常喝。」
朱辭秋抬手,想自行拿過羹勺,卻始終使不上力,只好妥協,由著烏玉勝餵她。
異國木屋中的山藥蓮子粥,味道自然遠不如公主府。
她吃下一粒蓮子,覺得味道有些怪,便抬眼看了看碗內剩下的幾粒蓮子。煮熟浸在湯粥內的蓮子,不像是新鮮的,倒像是陳年的蓮子干。
於是故意問道:「如今時節,哪裡有什麼蓮子?」
烏玉勝一點兒一點兒的餵著,驟然聽見她這般說,手上的動作一頓,神情多了些不自然。
見著面前男人臉上的神情,她挑了挑眉,繼續問道:「況且南夏從不產蓮子。難不成少主是兩三個時辰能跑三千里,能將蓮子從江南買來的神仙不成?」
西琳坐在火爐旁疊好針袋,聽見這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前年除夕,我丟了罐顧霜昶從燕京送來的蓮子干,翻遍營帳都尋不到蹤跡。」朱辭秋
勾唇,「倒是莫名多了盒雪參出來。」
「西琳姑娘,你說這事兒怪不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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