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辭秋躺在床上平復了片刻心情後,匆匆穿衣起身開門。她眼底仍有血絲,嘴角也一直緊繃著,不肯放鬆一毫。
那聲巨大聲響的來源,是在院門外。
顧霜昶皺眉打開門,門外的南夏人正在練刀,本不該有這般大的聲音,可他手中的刀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地砍向了青石板路旁地掛著燈籠的燈杆。
燈杆被劈的轟然倒在路中央。
這長相奇特的南夏人不受其擾,仍自顧自地練著他的刀。
聞聲趕來的家僕見此場景愣在原地,卻又突然被南夏人扔過來的荷包砸中,用奇特的口音冷冷道:「毀壞之物,我賠了。」
「你!」
家僕接下荷包,敢怒不敢言。
誰知道這些喜怒無常的南夏人會不會突然發飆,給他們一刀。
朱辭秋戴上帷帽剛到門口,這南夏人便收刀回鞘,與她對視一眼後迅速移開眼神,毫不停留地轉身便走。
「……」
白蘭揚見人走後才出聲問道:「這人什麼情況?大早上發瘋嗎?」
無人搭理他。
朱辭秋看著遠去的南夏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人,越看越像烏玉勝。
被人這麼一攪弄,幾人瞌睡全無,全都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面面相覷。
朱辭秋手握著茶杯,腦中還殘留著昨夜烏玉勝的身影,還有方才莫名其妙來此地舞刀弄劍的南夏人背影。
「殿下,在想什麼?」顧霜昶突然出聲。
朱辭秋恍然回神,趕緊撇去了腦中思緒。
她看向顧霜昶,眼睛裡還殘留著沒有來得及收乾淨的悵然若失。
顧霜昶似乎看出她的不對勁,卻什麼都未說,只頓了頓,溫聲問道:「殿下,今日還要去找北宣王嗎?」
朱辭秋半垂著眼,長而密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緒。很快,她抬眼直視顧霜昶:「要去。但不能空手去。」
話音未落,她與顧霜昶都不約而同看向一旁無所事事的白蘭揚。
白蘭揚被看得心裡發慌,趕忙往西琳身後躲了躲,問道:「殿下,大人啊,又要做甚?」
朱辭秋笑了笑,眉梢微動,打著壞主意問道:「白家在遼東的鋪子有多少?」
白蘭揚不解地看了眼朱辭秋,又瞥向顧霜昶,發現他倆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只好吞吞吐吐道:「我不知。我,我平日從不管家中事,哪裡曉得這麼多。」
朱辭秋也沒打算在他口中知道一個確切的數字。她仍舊古井無波地看白蘭揚:「以你少東家的身份,可在白家鋪子裡借支多少銀錢?」
白蘭揚這才驟然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向他借錢啊!
「大人,」他小心翼翼開口,「你們捎上我,不會就是想找我家借錢吧?」
顧霜昶笑得溫和:「孺子可教也。」
「那……」白蘭揚左右環顧,耷拉著臉,欲哭無淚,「我成譯官令也是因為,大人要找我家借錢嗎?」
顧霜昶聞言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頗有些覺得好笑地回復白蘭揚:「怎會。」
「雖然你人不怎麼樣,但兩地官話都說得不錯。」自入了王府便鮮少說話的西琳突然開口。
白蘭揚睜目:「前面那句就不必說了吧!」
嬉鬧片刻,朱辭秋微微閉眸,掩住眼中的無奈。
「黃金,能借多少?」
白蘭揚這才重新坐下來,面露猶豫與凝重,不似方才輕鬆:「我,我不知道。一兩千倒還好說,可若是一下子拿出一萬兩黃金,只怕會驚動我爹。倘若他不點頭,估計沒戲。」
朱辭秋眉頭蹙著,沒有說話,四周霎時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半刻未到,她看了一眼顧霜昶,微不可察地朝他點了點頭,後者瞭然,從寬袖中取出一封被包好的信,遞給了白蘭揚。
「這是你父親的信。」
白蘭揚一面震驚一面訥訥接過,一時不知顧霜昶的這句話是何意。腦袋轉了半圈,看了半晌手中的信,仿佛在看即將失去的萬兩黃金:「殿下難不成,是想跟我爹說,用萬兩黃金買我在朝廷里的官職?他同意了?」
未料朱辭秋哼了一聲:「你倒是會做夢。」
剛離開使團往遼東去時,她便托顧霜昶寫下一封書信,上頭蓋了顧家家主的私印。而信中的內容,是以顧霜昶的名義向白家借一萬兩黃金,並承諾白家本家未來五年適齡學童都可入顧氏私塾聽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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