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牙齒劃破嘴唇,口腔中充滿著鐵鏽味,裴凜天帶著報復的快意,「嘗嘗你自己的血,看看到底有多冷。」
方淮澈還是不會一邊接吻一邊換氣,而裴凜天也鐵了心要折磨他,故意捏住他的鼻子,阻斷他所有的呼吸通道。
窒息的感覺讓方淮澈頭皮發麻,大腦根本沒辦法思考。雙手推拒著裴凜天的肩膀,卻被人按到床上。
在意識即將消散之前,裴凜天總算放過了他。絲絲縷縷的空氣進入肺部,方淮澈的視線再次對焦。抬手輕撫裴凜天的側臉,口中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
裴凜天已經沒了理智,接連被拒絕讓他回想到了8年前的決賽夜。他捧著一腔真心,卻被告知那些自以為的愛並不是愛,只是利用。他想過狠狠報複方淮澈,可是當他看到方淮澈的那一刻,所有的怒火都煙消雲散。他愛方淮澈,願意被方淮澈利用。
既然只是想利用自己,又為什麼要趁著自己睡過去的時候偷吻。是發現自己得了影帝,又有利用價值了嗎?
裴凜天不再手下留情,他將自己這8年來的所有痛苦、怨恨以及思念愛憐統統發泄出來。
節節敗退的方淮澈只能發出求饒,「唔,你慢一些,我受不了。」
裴凜天動作不停,咬著方淮澈的肩膀,「這時候知道求我了?」
「不要……不要了,啊!」
裴凜天將西服的口袋巾抓出來,塞進方淮澈的嘴裡,語帶威脅,「誰讓你說話了?給我閉嘴。」
嘴巴被堵住,方淮澈只能發出哼唧的聲音。他想把嘴裡的口袋巾拿出來,卻被裴凜天用領帶捆住雙手。
不能說話,不能反抗,方淮澈覺得自己真的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裴凜天這個操縱者隨意擺弄,就連即將要爆發的感覺都被裴凜天制止住。
「唔……」
裴凜天設下寬赦時間,「等我一起。」
方淮澈扭腰,哭著想要躲避裴凜天的掌控,卻無濟於事。等待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淚水從眼角滑落。方淮澈這時才意識到,前幾次裴凜天對他足夠溫柔,不至於讓他像現在一樣無助。
裴凜天只是緩了一會兒,很快就準備進行下一輪,他用指腹擦拭方淮澈的臉頰,問道:「你在哭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是啊,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他是個壞人,是一個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小偷。偶然間被陽光照到一次,就想將光芒永遠留在身邊。現在裴凜天已經知道了他是私生子,如果後面知道自己從中作梗,害他沒能在8年前成功出道,肯定會徹底和自己劃清界限。現在和裴凜天在一起的日子,同樣是他偷來的。
方淮澈覺得自己的良心就像是邊數不斷增加的多邊形,最初是銳利的三角形,每當他有什麼不堪的想法時,尖角就會劃傷他的血肉。後來變成了四邊形五邊形,每多做一件壞事,良心就多增加一條邊,劃到心臟時仍然會鈍痛,但是不會再流血。現在他的良心徹底變成了光滑的圓形,徹底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就像他那位生理學父親。
後果他早已清楚,他也想好了自己會付出的代價。就讓他在最後的時光,好好放縱一次吧。
雙手被束縛,方淮澈努力抬起手,想去攬住裴凜天的脖子。裴凜天察覺到方淮澈的意圖,配合地讓人攬住,就著這個姿勢將方淮澈抱進自己懷裡,施捨一般地將主動權交給對方。
「自己來可以嗎?」
話是問句,但是沒有給方淮澈拒絕的機會。即使兩人攻防轉換,但方淮澈也沒能掌握多久的主動,很快就繳械投降。
「你還真是沒長性啊。」說完,裴凜天肆無忌憚地將人帶到窗戶前繼續動作。
夏日本就晝長夜短,細碎的光線通過窗簾照到兩人身上,方淮澈伸出手指觸碰那捋光,卻又被裴凜天握住手腕壓在玻璃上。
一直到黑夜徹底結束,裴凜天才放過方淮澈。他替昏迷過去的人做好後續工作,摟著那纖瘦的腰倒在大床上。
儘管一夜沒睡,但裴凜天的思維卻無比清晰。雖然方淮澈是方章私生子,但是這幾年方章並沒有給方淮澈任何的資源。
拋開最初兩年的跟團,後面方淮澈保持著每年發一張專輯的速度,除了宣傳期,他幾乎不會出現在大眾視野里。偶爾被別人提及,也是因為他給別人寫了歌。
陳思靜說過,第2屆比賽的時候,方淮澈的媽媽艾珍查出了病,需要很多錢治療。想來方淮澈利用自己,也是為了出道能多賺錢吧。
可他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借錢呢?當時在他看來,他們是只差告白就可以在一起的情侶。
也許是原生家庭的問題吧。裴凜天很快就找到了完美的解釋。他聽他爸媽聽過幾嘴方家的事,方章總是鬧出桃色緋聞,方凱德也子承父業成了圈裡出名的花花公子。這人雖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是讓他確認了方淮澈就是他在小時候看到的那個唱歌的小天使。
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相識。
想來方淮澈接受不了這種向別人要錢的生活,所以才會這樣堅強。
是私生子又怎樣,搶了自己的名額又怎麼樣,這一切他都不在乎,只要方淮澈也喜歡自己,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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