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今天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都沒有見過他穿紅衣服的時候,別說還真好看,威風凜凜,跟那什麼將軍似的,他騎在馬上要比何秀才穩多了,有氣勢。】
【有什麼氣勢,搶婚的氣勢嗎?】
【你還說笑,我都被你說的想歪了,這李淮山確實要比何秀才高大魁梧,這要是真搶婚,瑞錦肯定是搶不過他的。】
從這些嬉笑的話里來看,這些村民大多是來看熱鬧的,有不少幸災樂禍的還盼著發生點兒別的。
迎親的來了,那哥兒們也該出門了,季然跟季晨也是一塊兒出來的,他們倆都是哥兒,哥兒不用帶蓋頭。
只不過當眾人看見他們倆穿的一模一樣的婚服時又來了話頭。
【這幸虧是不用蓋紅頭巾,要不這一時還分不清楚了,你說他們倆家怎麼想的呢,嫁衣一模一樣,你說是不是這個然哥兒賭氣呢,想讓何秀才後悔?】
【我覺得不是,我沒有從然哥兒臉上看出賭氣的成分來,你看他出場的樣子,總感覺有一種氣勢。】
【什麼氣勢?你剛才還說李淮山騎馬上有氣勢呢。】
【就是……就是那戲台上娘娘出場,不,應該說是皇上出場,他臉上一點兒都沒有害羞的樣子,也不看我們。】
【你這麼說的話還真是,這個然哥兒以前就挺傲氣的,現在穿上嫁衣就更什麼了。希望他別是硬撐著就好。】
【我感覺他是硬撐的,要不你能讓他怎麼辦,跟晨哥兒一起出嫁,曾經的何秀才迎娶的是別人。】
【這麼說的話,這個然哥兒也挺可憐的,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是這樣,這兩個哥兒,沒想到季晨還是那個有福氣的,竟然讓他嫁給了何秀才。】
他們以前對季晨可看好了,現在則半是羨慕半是嫉妒,於是就對季然轉變了,因著同情開始夸季然。
【雖說這兩個哥兒都好看,不過然哥兒更白一些,穿這喜服好看。】
【他娘把他嬌養著,又不讓他下地,任誰都會白的,我看還是晨哥兒好,一看就是幹活的好手,然哥兒就不像是種地的人,他要是嫁個何家也還好,偏偏嫁給了李家,這受苦的日子長著呢。】
【我怎麼覺得還是著然哥兒看著跟秀才相配呢?就這兩人的長相,都是俊秀的書生相。】
【這麼看的話,還是然哥兒跟秀才相配,可惜了,然哥兒能寫會讀的嫁給了個獵戶。】
他們的話里因著說不清的醋意帶著言不由衷的挑撥,李淮山對這種陽奉陰違的話早就看透了的,只是今天聽著心裡還是不舒服了,他手無意識的握了下腰間掛著的荷包,臉色有些冷。
聽著那些人更加的竊竊私語。
【這個李淮山今日大喜的日子,他都沒有幾分高興,這是真不喜歡然哥兒嗎?那然哥兒嫁過去豈不是要吃苦?也不知道這個李淮山打不打人?】
李淮山向那人掃了一眼,那人沒有想到李淮山隔著人群還能聽到,被他看他這一眼,哆嗦了下低下了頭去。
鞭炮重新放起來,劈里啪啦聲里,新夫郎要上花轎了。
看著走近的季然,李淮山從馬上下來了,他是獵戶,騎馬的機會不少,下馬的姿勢非常瀟灑,系在腰間的荷包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揚起,季然看了一眼,是他送給李淮山的那個小鹿荷包。
季然就看了一眼李淮山,李淮山只跟他對視了一秒就移開了目光,轎簾大娘已經給掀開了,季然就扶著他堂弟的手進了轎子。
看季然坐進轎子裡,李淮山緩緩吸了口氣,重新上馬,驅馬當先一步領著花轎走,同村嫁娶,所以路線是繞著全村轉一圈,兩個新郎官分兩路走。
這是要通知全村人,也要讓村民們看看嫁妝。
季然的嫁妝雖然沒有誇張到十里紅妝,但在季然娘一個月的籌備下,還是準備了一里地。
從家裡一箱箱抬出來的時候,村里人都眼紅,也有不少後悔的。
【這季家還真是挺捨得的,剛這些嫁妝都值十多兩銀子了,早知道不應該顧著面子,這娶回家了就是自己家了。】
季然娘聽著他們的話了,她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經過這幾個月,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了,與他們相比,李家是好的。
季然娘遠遠的看著花轎一點點兒走遠,心裡悵然若失,拿著帕子擦了下眼角,季然爹笑著跟她說:「哭啥,就在咱們村里,你兩步就走到了,以後你還多了一個蹭飯的地方了呢。」
季然娘哼了聲,到底是笑了。
季然不是第一次坐轎子,但第一次坐花轎,聽著外面吹吹打打的還很新鮮,掀開轎子簾一角,能看見其在馬上的李淮山,背影高大,看著就會讓人覺得安心。
季然又把帘子放下了。
在夕陽西下的餘暉里,季然終於到了李家,李家把東廂房收拾出來做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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